“可是,二O0一年的时候,以日本选手身份首次成为美国职棒大联盟最有价值球员的钤木一朗,不就拒绝了国民荣誉奖吗?从那时候开始,拒绝的人应该都得了酷炫奖吧。”
“说得也是。评选标准也是马马虎虎,只有庸俗之人才会想要呢。再说也没有多少奖金。”
在意奖金多寡的人不也是庸俗之人吗余在心里这么想着,但是并未说出口来。
“那、那我就为你们竖立铜像吧。”
由始至终,前首相似乎就是要以公帑来答谢致意。
“在活着的时候竖立铜像,我们可没那么厚颜无耻。”
终的语气充满了嫌恶感。
“那就盖纪念馆…”
“够了!”
终和余都感到厌烦。回想起来,流亡美国的时候,似乎也曾经有过和这次几乎相同的对话,前首相似乎并未从那次的经验中学习到什么教训。
年长的茉埋出言责备少年们。
“我了解你们的心情,不过这两个人的性命受到威胁之事似乎不假,我们怎么能够袖手旁观呢”
“就是啊,年轻人。我是个可怜的老人啊。一旦失去权力与地位的话,根本就不是别人的对手。”
“那是你自作自受呀。”
“是啊,我是自作自受。我也觉得累了。或许四处逃亡并不是个好主意。说不定乖乖地让追捕之人抓住,让他们为我注射肌肉松弛剂或安眠药把我给杀了,还比较痛快一点。可是,我还有家人,我好想再看看我的孙子,就算、就算只见一面也好…”声泪俱下地说完之后,前首相擦拭着眼睛周围。余把视线转向哥哥。
“终哥哥。”
“你们别被他骗了,哀兵政策是这个老头的惯用手法呀。”
终等人的视野,闪过一道光线,汽车的灯光宛如一把泛黄的剑划破黑暗。十头左右的凶恶斗牛犬同时狂吠起来。伴随着只能联想到狗叫的引擎声响,一辆四轮驱动车快速接近。
“…追来了!”
医生喘着说道。
“后退。”
在茉理的指示之下,余没办法,只得抱起前首相的身体后退一步。相对的,终则前进一步,轻松地挽起手臂伺机而动。车轮压过草皮,四轮驱动车停了下来,车门被粗暴地打开,四个装扮完全相同的男人从车上下来。
黑色西装姑且不论,在夜、雾、灰的三层幕帘所封闭住的黑暗之中,还戴着墨镜。由于采用的都是平光镜片,因此佩戴的目的很明显的是为了隐藏容貌。
在车头灯光的照射范围之内找到了穿着睡衣的老人,男子之一开口说话。
“原来您在这里呀来,快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您呢。”
无视于挽着其手臂站立的少年,正准备靠近前首相之时,男子忽然皱起眉头,原来他的右上手臂被终给抓住了。
“他说不想回去。”
企图挣脱却失败的男于,故作平静地加以说明。
“那个人是病人呀。正确说来,是个患了老人痴呆症的病人。他偷偷地溜出医院在外面徘徊,如果不加以保护的话岂不是很危险吗幸亏让我们给找到他了,请你把他交还给我们吧。”
就在此时,余来到了哥哥身旁,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这些男人。
“各位叔叔是医院的人吗”
“是啊,没错。”
“怎么没穿白衣服呢”
“因为在医院外面嘛。”
“为何那辆车子也不是救护车呢”
男子努力做出近似笑容的表情。
“小弟弟,并非只有救护车才是医院的车子唷。这么做是为了要保护患者的隐私权。”
“不需要担架吗?用来搬运病人呀。”
“那个…因为这次用不到嘛。”
男子的笑容在这个时候已经消失。
“好可疑唷。”
“好可疑呀。”
瞪着互相点着头的两名少年,男子低吼道。
“究竟哪里可疑呢小弟弟你们该不会是廉价的间谍游戏玩太多了,所以分不清游戏和现实的差别了吧我们…”
“你们不是北方哪个国家的情报员吗”
“什么别胡说八道!”
男子慌张了起来,再次试图挣脱被终抓住的手臂,却仍旧不成功。终以气定神闲的口吻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