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讨厌,夏天毕竟还是来了;寒冷纵然使人不快,冬天仍然照着四季的轮转来临。和自己的命运对立的时刻也终究是会来到的。而在这之前,只有全面面对眼前的敌人了,那就是鲁西达尼亚军。
八月十一日,双方都判断战机已经完全成熟了。
第二次亚特罗帕提尼会战开始在这里展开了。
(三)
当夜晚最后的凉气消失,气温便开始像飞鸟一般地直往上升。到前方去侦察的耶拉姆和亚尔佛莉德回来了。耶拉姆一边安抚着马一边报告。
“鲁西达尼亚军的骑兵攻过来了!数目大概有五千之多。”
“是三千。”
亚尔佛莉德订正了耶拉姆的数字,耶拉姆不高兴地睨视着亚尔佛莉德。那尔撒斯闻言点了点头,向王太子亚尔斯兰进言。
“四千名骑兵攻来了。从数目上看来,应该是前来探路的。依臣下看来,跟我们预定的差不多。”
“我知道了。”
亚尔斯兰点点头。他举起一只手,负责执掌军旗的加斯旺德便挥了挥旗。当甲胄群开始整齐地移动之后,光波便无声地掩盖了整片原野。他们没有前进,反而开始往后退。帕尔斯军照着鲁西达尼亚军前进的距离往后退。
四千名鲁西达尼亚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似地在起伏不定的亚特罗帕提尼原野上突进。帕尔斯军则像潮水从海岸往后退似的,不断地退却。这是经过完美算计的作战行为,所有的士兵就像被隐形的绳子拉扯一般移动着。
“好奇怪!敌方的反应太可疑了。”
鲁西达尼亚军感到极度的不安。指挥这个部队的是史福鲁兹、布拉曼特、蒙提塞可等骑士们。他们都是很勇敢的战士,而且身经百战,他们了解帕尔斯军的精悍。眼看着对方这么没有反应,他们确信帕尔斯军一定有什么阴谋。
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离本军很远。突出行动固然好,只是这样一来也就被孤立了。是不是该放慢脚步呢?就在他们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凶报传来了。突然出现的帕尔斯军的骑兵正要绕到他们的后方去。
“不行,这样一来,我们的退路会被阻绝!”
“回头!跟我军会合!”
就在他们慌张要调转马头的时候,左右方扬起了震天的喊声。鲁西达尼亚军的队伍混乱了起来。马儿在半空中腾跃,只听得一阵如音乐般悦耳的声音。
“呀!鲁西达尼亚的勇者们啊!你们不是为了把异教徒从地上一扫而光才来的吗?现在连仗都不打就要回去,那岂不是太冷漠了吗?”
黑绢般的头发在夏阳下闪耀着,是服侍密斯拉神的女神官法兰吉丝。一阵骚动之后,有几个鲁西达尼亚骑士调转马头杀了过来。
法兰吉丝放箭。银色的线撕裂了热风,以极快的速度命中了鲁西达尼亚骑士。甲胄被射穿了,骑士从马上滚落下来。马儿从人和甲胄的重量中解放出来之后便狂奔而去。
随着第一个战死者的出现,状况马上有了转变,从静态转而为完全的动态。
“杂碎兵都闪开!我要的是主将的首级!”
现在,法兰吉丝的手上闪着细长的剑。
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条光鞭。挥着沉重战斧的骑士正要挥下斧头时,就已经毙命了。马儿跳了起来,把死者丢到地上去。在她的四周展开了谈不上优美却绝对激烈的战斗。剑刺入盾牌,枪刺穿甲胄,鲜血从被斫裂的伤口喷射而出。怒吼声和惨叫声夹杂着,原本干裂的大地因为人马的血而湿润起来,山丘仿佛也因为尸体和甲胄而增加了高度。
在鲁西达尼亚军本阵中。
“先发的四千名骑兵陷入苦战中。”
蒙菲拉特的报告使吉斯卡尔显得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