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因此有必要留下船上水手活口;确定方针之后,他率领三十名士兵准备以实际行动占领班德拉号。
班德拉号停泊在离岸稍远处,如果步海面行的话约有一百步距离。跟小孩手臂一般粗细的绳子维系着码头与船只,席尔梅斯命令三十名部下裸着上半身,他自己也不例外,脱下军靴打赤脚,将短剑带鞘含在嘴里。
一个接一个抓住绳子进入海中,波狼比想象中来得强劲,因此紧抓绳子的特兰人有如球一般任水摆布,七十四名同伴屏息凝神等待佳音的同时,席尔梅斯一行人借由绳索逐渐靠近海上的猎物。
席尔梅斯事前严令——
"一定要抓紧绳索,松手就会没命。"
这不是单纯的威胁。毕竟特兰人再怎么样英勇果敢仍旧是不会游泳,更何况横渡夜晚的海洋就算是游泳好手也会觉得忐忑不安;然而特兰人们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达成目标,即使其中三名同伴掉下绳索,淹没在暗黑的海面之下,他们连一声哀嚎也没有。
绳索后段由海面拉起系在船头,连席尔梅斯在内二十八人沿着绳索好不容易才登上班德拉号。尽管特兰人不如邱尔克人擅长攀爬,但他们仍然陆续爬上绳子登上甲板;甲板上有水手守卫,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水手,一发现有异状立即翻身跳起,但却迟了一步。
正当辛德拉水手想高声警告时,却已中了贼人一刀倒地毙命,未能成句的话语冻结在空气之中。
这群危险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并列在甲板上,特兰人普遍视力优良,打赤脚也不会发出脚步声惊动乘客,加上平时惯于战斗,生平头一次游泳便成功抵达更令他们情绪昂扬,他们是受害者的无妄之灾。
两名醉醺醺的水手高声谈天经过甲板,虽然他们说的是辛德拉语而无能得知详细的谈话内容,但是从他们的语气来判断应该是关于女人。水手的乐趣从古到今永远离不开酒与女人。
这两名活力充沛的水手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再也没有机会这样谈论心爱的酒和女人了,两名特兰人一声不响地偷袭其中一名水手,一人从背后钳住,另一人绕到侧面掩住嘴巴割断喉咙,当然他的同伴也逃不过相同的命运。
一面倒的无声战斗持续进行着,不幸的辛德拉人还来不及明白自己被杀的理由,便陆续断喉而死,遍尝苦难的特兰人正陶醉于复仇的胜利之中。
"住手,把人杀光了谁来开船!"
经席尔梅斯一叱,特兰人才停止杀戮。
遇害的水手共三十名,席尔梅斯命令幸存者将尸体排在甲板上,等出港后再丢进海里。
接着放下小船接泊在岸边等待的部下们,小船连续往来岸边三次,除了溺毙的三人以外,班德拉号上目前有一百零一名特兰人、一名帕尔斯人以及六十名辛德拉人,船体的容纳空间还相当充裕。
船长有一脸经过阳光与潮水曝晒的黝黑皮肤与白色胡子,年龄将近六十岁,曾有被海盗攫走的经验,他暂时放弃无谓的抵抗,谨慎地询问席尔梅斯:
"要往哪里去?"
"出了外海以后向西行。"
席尔梅斯接着下令,辛德拉水手只能以帕尔斯语交谈,不准使用辛德拉语,违令者斩。如此做法是为了小心起见,由于席尔梅斯与特兰人都不懂辛德拉语,要是辛德拉人商讨谋反事宜他们也毫不知情。班德拉号放开绳索,船帆在晚风中鼓起,静悄悄地从马拉巴鲁港航向外海。
码头监控所为之一惊。为了防止走私以及保护商船不受海盗袭击,不但禁止船只夜间出入港口,并在港口设置灯火台。当被火光照得发白的班德拉号启动时,夜空进出一朵发光的红花,驻守港口的军船随之驶近,席尔梅斯看着船长。
"那道光是什么?"
"停船的信号。"
"你想停船吗?"
"不、一切依您的意思行动。"
席尔梅斯指示不准停船,尽可能全速驶离港口,此时船长以海洋专家的口吻抗辩道:
"这一带海面有许多暗礁,况且在夜晚高速行驶实在是太危险了。"船长的争辩到此打住,席尔梅斯一语不发地抬抬下颌,特兰士兵便拖出其中一名水手。还来不及制止,短剑的刀刃便已划过水手的右腕,当场喷出鲜血,水手的惨叫让船长怯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