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李灵似乎隐约悟了一门。

他一脸的难，：“惨了惨了，在长公主面前弹奏如此冒犯之曲，那可是大大的不敬，薛大人，你为何不早来提醒我呀！”

古之读书人是有这“恶习”这就好比现在的大学生，玩起网游来可是昏天黑地，吃喝拉撒都在电脑前解决，几近忘我之境。

“这个自然是听说过，那是汉朝发生的事吧，卓王孙有一位才貌双全的女儿，名为卓文君，可惜未聘夫死，成了望门新寡。一代才司相如对其十分的仰慕，于是趁一次作客的机会，借琴音来表达对卓文君的，后来两人双双私奔，成为一段佳话。后人据他二人的情故事，谱得琴曲，名为《凤求凰》，莫非——”

李灵一怔，随后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方才所奏正是《凤求凰》的曲，他自己却浑然不知，随意而弹，但在长公主听来，却是分明在向她表达慕之情！难怪她会如此急匆匆的不辞而别。

薛居正却是一副笑脸，：“下官不才，对琴略懂一二，适才听闻宋国公琴音，虽然曲调与《凤求凰》相符，但其中却并无慕之意，想来宋国公对长公主并无冒犯之心。但长公主听了之后，却是一脸的局促，而慌张的离去，这么明了的事，难宋国公还看不来吗？”

不过他也不好显骄傲，却：“薛大人言重了，这两战皆赖陛下英明，以及我军将士用命，李灵只不过是微尽绵薄之力，何足哉！”

李灵睛一亮，：“莫非先生所，便是那传千古的《凤求凰》吗？”

薛居正一笑，：“不瞒宋国公，这听风阁乃是下官的书房。下官有一个习惯，那就是读书时任何人任何事都不理会，故而方才没能来拜见长公主殿和宋国公，还请见谅。”

“不敢，不敢。”

薛居正并非回答，却是：“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何缘颈为鸳鸯，胡颉顽兮共翱翔！”

“长公主如此举止，自然是心中对宋国公有意，否则大可堂堂正正训斥，或是脆装作不知，宋国公，你上就要成为驸了，故而下官方才才会称‘恭喜’。”

说：“宋国公谬赞了，国公智谋超群，以奇策先破幽州，再破十几万辽军，此等作为才当真称之为天下英才，居正与宋国公相比，实乃残星皓月，惭愧之至呀。”

薛居正抚须而笑，：“正是，果然是不下官所料，宋国公虽然知《凤求凰》之诗，却不知方才自己所抚的那一曲，正是《凤求凰》也！”

看来这个薛居正不单单史书写得好，还是块当媒婆的好料，这等结果，李灵自恃聪明却也推断不，倒是被他一个局外人轻易看透。

李灵所会的诗歌也就是那几首名句，自然是不知薛居正所是哪一首诗，更不知为何会突然起诗来，遂莫名其妙的问：“薛大人答非所问，难是另有意么？疏李灵愚钝，未能会其中之意，还望薛大人直言。”

薛居正又：“宋国公可曾听过司相如与卓文君的故事吗？”

！

“定是我的琴声惊扰了薛大人，如此说来，该是我请薛大人见谅才是。”

李灵见到了薛居正，自是有许多话想问，却是把长公主抛到了脑后，又：“薛大人，你也是来此避雨的么？怎么方才不来相见呢？”

李灵又：“对了，薛大人，适才你对我说‘恭喜’呀？”

古来史官志洁清，修史论事但为一个“实”字，这历史上的薛居正既然修了《旧五代史》，则必有太史公之风范，故而这几句在李灵听来，比任何人都实成，甚至比听到周主的赞扬还要舒服。

果然是个不简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