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塔与唐纳两人此刻正在一条山涧边燃火烤鱼、啃水果,山涧左侧约四百多米处,戴思旺下塌的庭院就掩映在翠林中,也只有两人此时与戴思旺的距离只有四百多米,忠心耿耿的守卫着,不允许任何人接近戴思旺的庭院,之所以有烤鱼、啃水果的闲情逸致,实也是出于无奈,因为两人都昼夜不合眼的守了三天了,又没人给他俩送东东裹腹,只得自已动手。
曼塔轻叹了口气,躺倒在岩石上,罕有的心忧道:“老唐,你说老大会是祝老狼的对手吗?”
祝原弯腰蹲在涧边,用手捧起清澈凉爽的涧水摸了把脸,而后抬起湿脸笑道:“只听你这句话,就知你对元帅没有信心,我从来没有想过元帅会被人击倒,纵是对手是‘狼神’祝原也不例外!”
曼塔闻言一怔,讶然以对。
唐纳双目内闪过神光,崇敬道:“你不要问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念,但直觉告诉我,元帅就像是一道光、一汪水,谁都无法战胜他。”
曼塔皱眉道:“你小子开什么玩笑?光与水是什么?这算是什么比喻?!”
唐纳来到他身边,并排躺下,仰望着天际那一缕初开天幕的曙光,微笑道:“只要有光有水的地方就有生命,呵呵。”
曼塔听得闷哼一声,喃喃道:“三天了,不知道此刻老大在干什么?”
戴思旺也没有干什么?只是背手卓立在庭院内的一洞窗户前,神情专注的看着窗外。
窗外是一片绿荫,一棵高高的桦树上,正有七只“织织雀”在编织着它们的新巢,戴思旺就这样傻傻地看了两天。
织织雀只有两指大小,披着一身蓝紫相间的羽毛,鸣声悦耳,这时节正是它们筑新巢,繁衍后代的季节,在整个搏海山上随处可见,它们并不是珍禽,只是整个搏海山生态体系中的普通一员,之所以得名为“织织雀”乃是归功于它们高超的织巢技术。它们的巢像一棵硕果般的挂在树枝上,以草屑为材料,体积是它们个体的二十来倍,可说工程浩大。
戴思旺看着一只织织鸟为鸟巢添上最后一根草屑,虎目内闪过有会于心的光芒。
这样一只工程浩大的鸟巢,经过两天的时间纵成为了一对织织鸟的新家,在这两天来戴思旺也一动不动的看着鸟巢从一根草屑变成“新家”其中蕴涵着的玄奥至理,想必只有自己才能懂。
大道无门,却又无处不在。织织鸟身上实蕴涵着它们进化几千年的智慧,它们从选筑巢的树木、鸟巢的高度与朝向,到完工的时间、团队合作的精神全都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值至桌盘大小的午寅恒星升起后,戴思旺才满足的收回目光,神态从容的漫步出院,在没有惊动任何人情况下,向着“四海峰”方向闪身拔空。
此时离先叶时九月十六日仲夜还有二十天。
孤身缓缓地舞空在云层中,底下是一望无垠的洗叶洋,远远地一艘地面舰直朝兴叹山庄方向射来,戴思旺微微一笑,身影直线下降,悄无声息的直插入海水中。
内息护身,海水被生生的逼开一尺,就那么在海底里漫无目的飞射。
身影越向下潜,海水的压强越大,戴思旺突地心中一动。身影闪电般的刺向海底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