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了她,白郡尧对意大利语完全不熟,因此无从得知他吼了什么,只知道当律砚勋的声音再次传来时,他心一颤,感觉一股不知名的麻意自话筒震至耳膜传入心胸,让他呼吸不顺。
“还你在吧?”“在。”好危险的感觉。“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然而,这次他却不敢说挂就挂。“等等,没事吧你?烧…退了没?”“我好得很…你怎么知道我发烧?”
“你打电话给我前天,我很担心。”心一揪,白郡尧没想到远在巴黎的律砚勋竟然此刻离他最近的人。“尧?”“然后呢?”“你大声一点,我这边很吵。”
“我说,然、后、呢?”白郡尧拉高音量,惹来几声轻咳。“没有…”律砚勋的声音渗入丝丝讨好无辜的语调。
“我…啊,我得出场了,我明天打电话给你,你别关机。”说完,他大爷就收线。白郡尧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将它放回床头柜,重新躺回床上,不知为何这次眼一闭,他即入睡,而且一觉好眠,无梦无痛。说隔天要来看他的杨文恭因事担搁了,之后再也没来过。倒是同事们一群接着一群来探望,无不希望他早点回饭店工作。白郡尧这才知道原来他平常做人成功,加上认真负责,手下做错事以鼓励代替责备,甚得他们的心。
这是意外之喜,他从没想过原来他身边还有这么多人,以往是他画地自限,总以为保护圈外的是毒蛇猛兽,谁知道是友善亲和。白郡尧不怪杨文恭,反而柴平天天偷渡“健太郎”来看他“健太郎”
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为像之前生病没有精神的样子。几次柴平被护士逮到带狗进来,都被柴平以赖皮功混过去“健太郎”还挺喜欢柴平的,一大一小感觉相处得不错,闹出不少笑话。白天就在柴平与“健太郎”的陪伴之下过去了,晚上准时十点有人会自巴黎打越洋电话过来,白郡尧是不在意啦,反正富家子要怎么花他的钱是他的事,所以白郡尧一点也不会为律砚勋的电话钱心痛。
有时,他只能聊个两分钟就挂。有时,他聊个十分钟就了不起了。平均他一天打个五分钟的国际电话来给白郡尧,有三分钟被他骂。也亏得律砚勋打电话来,让他住院的这几天晚上并不无聊。
白郡尧通常在与律砚勋通完电话即入睡,隔天神清气爽的清醒。他住院住了一星期,才在医生允准下出院。
柴平来接他,带他去吃了一顿之后才载他回家,白郡尧婉拒了柴平喝一杯的提议,想一个人好好休息,柴平只好独自一人踏上归程。白郡尧整理完行李“健太郎”正好完成它的巡视之旅,回到他身边,用头顶他,舌头吐出,低呜两声。
“饿了?”白郡尧摸摸“健太郎”的头,笑问。“呜…”“走吧,我弄饭给你吃。”白郡尧起身,走向厨房“健太郎”跟在后头。白郡尧将盛有狗食的狗碗放在地上“健太郎”
靠近,先是嗅了嗅,后才张口吃,看着“健太郎”吃得津津有味,白郡尧的肚皮也发出了抗议声,但他找来找去家里只剩下两包泡面。
“总比没有好。”白郡尧泡了泡面到客厅去坐,随手拿着遥控器转着台。墙上的钟显示时间是凌晨两点。白郡尧点了根烟,转到某台时,快速转开,下一瞬间,他又点回去那一台。
只见屏幕正播送着一场男士服装秀,吸引白郡尧目光的不是那一套又一套的高级服装,而是…他看见律砚勋在走秀。“靠,真的假的?”白郡尧嘴里的烟因下巴掉下来而黏在嘴唇上晃来晃去,挥落的烟灰掉在胸口。
他目不转睛的瞪着电视看,希望律砚勋能再出场,果不然,一场秀下来,他现身至少三次,最后他还是两个陪同设计师出来谢幕的模特儿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