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儿是个氓，问许然多少钱一个晚上。我楞了一下，随即狂笑。许然在不远瞪着我，我和主的话，他都听着。然后，主说，他二话没说就把那个小的脑袋给CEI了。

思来想去，我觉得程晖比我狠。我不轻易对别人好，可是，要是死乞白赖对我好的人，我怎么也不会这么伤他吧，要分手，也心平气和地给分手费，胡噜呼噜他的儿什么的。

我冲小王八挑起大拇指，说，你行！你真行！不过，又不是个儿，你装什么男啊？他居然又拿起一个酒瓶，说，你再说一句，我连你也CEI！＊＊＊

以前，听说同恋，还觉得恶心的。不过，他当时那么说，我倒觉得正常的是的，就是喜了个人，不小心是个男的。我沉思了一下。要是能真的喜个谁，男的女的，有什么关系。他和程晖怎么回事虽然我没问，不过，他和程晖的情，绝对不是个短日。

“他唱什么？”老永远什么的，这永远那永远的，也是一个文艺人儿啊，他。什么没有永远，为什么不能永远什么的。今天，他就一个劲儿地唱。妈的，小孩，就小孩才永远永远的，这他妈世上有什么是没完没了的？

人家有保姆，哪儿用的着他。不过程晖又哭又闹地才把他留下了。原来他们是青梅竹啊。不过，没几年，程晖他爸贪污被揭发了，家也被抄了，人也了监狱。

程晖他们家把他收养了？嗯。他跟我说，起初他们家人不同意，他说我不白吃饭，我会饭也会洗衣服，还会换电灯泡呢。

主看见我，立刻走过来说，没事儿了，我叫伙计送那人去医院了。怎么回事儿啊？好像那个挨揍的跟许然问价儿来着？

主说，可不是，人这一辈啊，都有完，有的事儿，还‘贲儿’一下就完了，都不容你反应啊。他倒长吁短叹起来。我喝了啤酒。他接着说，许然这个小孩儿，倔的要命，他这样的不好混啊，您也知，现在这个社会，如鱼得的都是不不顾的那些个人，察言观啊，随机应变啊，没事儿给别人使个绊儿啊，这样的人混得他妈的好着呢。

问价儿？问价儿就揍人？人家不问价钱怎么消费啊。妈的，小丫的脾气暴涨啊，今天下午对着我一个个问句的，还骂我老王八。晚上你就跟客人发彪啊。不是。主看我面不善。

他这样的，可不就倒霉么。我当初留下他，就觉得他是净净的一个小孩儿，真的――净。这些天，我也知了些他过去的事儿。过去的？说来听听。我来了神。他和程晖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他看了我一。接着说。

听说程晖他爸也是他们住的那个地方的一个不小的官儿，有钱有势。

程晖那时候正好在念大学，许然还在念中，一下就都没了依靠。那怎么着的？他没说。我猜，他退学了，记着有一次他说过，他有机会一定要把中给念完。还有么？别的，他都没有怎么说。

许然他爸是他们那个大石油公司的一个司机。程晖和许然曾经是邻居，许然他爸特别不待见他，他妈后来还遇到车祸死了，他从小就给他爸饭洗衣服，还老挨揍，他爸娶了个后妈以后，那女的觉得他碍事，老想把他来，他爸就把他给赶来了，他那时候才12岁，举目无亲的，只有一个玩伴儿，就是程晖。

我觉得我是只老绵羊了，他这样毁我生意，我居然没跟他急。居然还心平气和地跟他说，你回去歇着去。不为别的，他下午跟我说的那些话，一直在脑袋里转啊转，得我脑仁儿疼，我甚至还想，如果，我是程晖，我会怎么对待他。

程晖你丫背着我找旧情人，还有人替你掩护哈！不过，他那些话，他那悲哀的表情，又不是假的，程晖又找他，俩人又开始，他该兴才对，怎么说那个话？真烦！我懒得再想。和大包李他们一起找乐去了。正和一个小妞猜拳，一只小蜂啊，飞在丛中啊，飞啊，呜嗯啊…电话就响起来了，谁这么扫兴。

“谁呀？！”我没好气地问。“老板，我，蒋为民。”酒吧主。“您快来吧，许然打架呢。”“什么，他又被人揍啦？”“不是不是，是他把别人揍了，开瓢儿了！”

我也很快从程晖那儿来了，我给主打了电话，证实我的猜测，果然，主说，今天程晖开车去了酒吧，找许然，许然看到他，很惊喜的样。显然，是程晖去先去找他的。小王八一句句勾引，主动，都是怕我对程晖不利吧。

不过，他对程晖，是真的有情。我拐弯抹角地问，怎么不找个女朋友？他说，我先喜男的了。

我到的时候，被打的那个已经被送医院了，许然垂手站着，酒吧里的人没怎么散，还有看闹的，有个桌附近一堆碎啤酒瓶片儿。

蒋为民走过来跟我说，老板，他今天有不正常。废话，都把人家瓢儿给开了，能正常吗。我摸着一个规律。他神秘地说。什么规律？许然一有心事儿或不兴就唱歌。我想起那首歌儿了。

你大爷的，小王八，长本事了！我驱车前往酒吧，居然还兴，也不知为什么，听到他打人自己都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