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他绽出一丝微笑。虽然心里觉得难过,但这抹微笑却并非勉强,我的爱与信心仍然清晰而坚定,就算我真是黑帮少主又怎样,主导我命运的,是我的灵魂,不是我的身份。
门在我身后关上,我在院子里呆呆地站了一阵后,便漫无目的地信步闲走。沈渝一言不发地跟在我身后,表情一如既往,也没有试图与我攀谈。虽然与海真性格完全不一样,但他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
走到灾后尚未恢复原貌的后花园,我找了块假山石坐下,想清理一下最近发生的很多事,却觉得脑子里乱乱的。
沈渝走过来,说这里风太大,逼我到回廊里去坐。笑一笑接受他的好意,我走到空无一人的回廊中,刚想坐下来,突然听到有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从另一边由远及近地转弯儿过来,一看,不禁和沈渝一起失笑起来。
原来来者是今天的新郎官,被人灌酒灌得实在受不了,仓仓皇皇逃席至此。可能因为也没想到这里有人吧,看见我们,吓了一大跳,原本就喝得发红的脸变得更红,嗫嚅着不知该怎么招呼。“新姑爷,”我迎上去道“今儿客人虽不算多,但也真够你受的。”振霖不好意思地一笑,抓抓头。
“喝醒酒汤没有?”沈渝严厉地问“没喝我去给你拿。”“喝…喝了…一大碗。”振霖不太习惯沈渝讲话的语气,吓得有些结巴“不…不用麻烦了。”
我伸手扶他坐下,安慰道:“没事,你歇一会儿,厅上有海真呢,绝对摆的平,今天是洞房花烛夜,你可千万别喝醉了。”他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小…小保。”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是…逦荆常说起你…下人们也常议论你…”新郎官又红了脸,真是一个面嫩的家伙。“都议论些什么?”我好奇地问。“没有什么…”振霖低下头站起来,走到沈渝旁边“沈大哥你坐…站着累…”
“喂,”我不满地说“别转话题,到底议论我什么?”振霖为难地哼哼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有人说,你是以小厮身份混进来的,其实你是什么黑帮的少主。”我大吃一惊,黑帮的事应是绝对保密的,怎么会有人知道,还到处议论?“不过这个没几个人说。”
振霖急急地想抚慰我。我低下头,半响后方徐徐道:“我不是黑帮少主,我真的不是。”“这个我信。我绝对相信。”振霖格格笑着道。他的语气陡然转变,同时又听到闷闷地一声重响,我心头一沉,立即抬起头来。
只见沈渝软软地倒在地上,振霖斜斜地依着廊柱,表情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原本那满身质朴的感觉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阴冷地黑邪气息,如冰针般向我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