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不吃。”我默默地跟着她走着。再说什么都没有意思。不知为什么她会这样生气，不就是夜晚去一次动物园吗？多说哄她的话会更让我不愉快。但是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什么应景的话好说。

突然，她停下了脚步。前方不远chu1就是卡莱诺的后门。“怎么？没有什么要再说的了吗？”她盯着我的脸说。

“我…”我愣了一阵，笑dao“我们在楼下喝咖啡，说说话好吗？”“你没有想到要对我dao歉吗？”

“这…”我实在搞不清楚女孩子的脑袋到底是怎么chang的，明明是我的坚持使她避免了无端受伤的机会，她却要求我dao歉。最后我只好说：“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下次不要老是撒jiao好吗？”

“下次…”她冷冰冰地说“没有下次了。你这zhong人，死了没人埋！”蓦地转过shen，跑进卡莱诺侧面的通dao，只留下我一个人愣愣地站在那里。

许久，我才反应过来，走上几步，从通dao向前看。只见她招了一辆出租车绝尘而去。如果冲上去高喊“对不起佩兰”也许还来得及。然而即使不是懊丧压得双tui是那样沉重，强烈的自尊心也会阻住我的脚步。

“笨…”我默默地咒骂着自己。寒风从金属装饰物的feng隙里挤过，带着尖啸声，刮进我的耳朵。我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抬tou望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却看到林彤正端着咖啡，在走廊的玻璃门背后，若有所思地望着我，对上了我的目光时，浅浅地lou出一丝微笑。

墙上时钟的指针已经超过了10点。包房里的麻将局还在热烈地继续。ma南嘉和谭刚面前的筹码已经多数移到对方那些人的面前。我走近林彤，淡淡地问：“看什么呢？”

她手指抚着咖啡杯纤巧的把手，微微一笑：“看你。”“我？一个傻乎乎的人？连女孩子的心都摸不出，有什么可看的？”

嘴里说着自嘲的话，我转到她shen边。顺着她看的方向看去，稍远chu1，教堂如同黑寂的坟墓，或者野兽的肚腹。果然是看好戏的位置…我心想。“你是算好了时间打电话给佩兰让她来找我的吧？”我明知故问dao。林彤望着教堂，微笑不语。

“想知dao那里正发生着什么吗？”她抬起tou，仍然带着始终不变的微笑：“你一定以为我真的是傻瓜吧？朱医生？”我耸耸肩膀：“从来没有。”

“为什么用一副怜悯的眼光看着我，就象所有以为我是听凭丈夫在外面瞎搞，而自己守着只剩个像模像样的空架子的家的可怜女人？”女xing确实是值得所有男xing花费一生时间好好去读的一本书。而且，即使花了一生时间也不一定读得懂。

“其实你早就什么都知dao，是吧？”我问。“恩哼，从最初的几天起。”她把杯子凑到嘴边，却没有喝又放了下来端在手里，咖啡杯和杯碟激烈地碰撞着，发出“咯咯”的声音。她似乎用尽了全bu力气控制住隐忍的怒气。然而她又绽开了温和的笑容：“朱医生，我想，现在你也知dao那里正在干什么吧？”

见我点tou，她随即说：“不过你肯定不知dao，那几条yin虫饭后都吃下了蓝色的小药片。是我亲手给的。”

“ma南嘉居然放心你去zuo这zhong事情？”闻言我惊愕不已。“他不知dao。就算他知dao了，也不会不放心。那些人的心思在哪里，他清楚得很。”

她继续笑着，笑容里几乎能看到冰凌“看呐，他们就在那里，一个又一个、一次接一次地干他！即使不能亲自一刀一刀地割下他的pirou、把他放进绞rou机绞成rou酱，想到这个真是比什么都令人愉快。

…很快就可以看到ma南嘉气得发疯的样子。还有他liu血的shenti…”“很可能是尸ti…”我心想。突然无比厌恶我自己，为什么没有即使阻止泰雅回到那个该死的地方，甚至没有弄清楚他是不是回去了。

“不！我不要他现在死！”眼泪从她无声的笑脸上gungun落下“这个肮脏的娼ji，我要看着他象一块臭rou一样慢慢烂掉。

如果ma南嘉能从tou到尾地看着这个过程，那更是再好不过。”“你很有点自相矛盾啊，夫人…”我说“如果你真的想看完这场好戏，为什么让我知dao你是导演？”

“你知dao了，ma南嘉不久也会知dao，不是吗？”她转过脸来看着我“比我自己告诉他更有戏剧xing。丈夫背叛了妻子，然后背叛自己的情人，可自己却是最后一个知dao情人的惨状。”

“你不必这样zuo的，夫人，”我指了指她的腹bu“为了另一个生命，多花一点时间在愉快的事情上不是更好吗？”

“为什么我就该为了其他生命毁了我自己？”“如果你真的那么恨ma南嘉和季泰雅，干脆离婚，让ma南嘉赔你一大笔钱，舒舒服服地过后半辈子，对那两个人眼不见为净。这并不是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你错了。”她的眼里闪着奇异的光芒“我不恨ma南嘉，我恨我自己。我居然连冲上去责骂他一声‘婊子’的勇气也没有。

我gen本没有拿得上台面的理由去责骂他。难dao要让人人都知dao我丈夫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了我？这些年来，我唯一的快乐，就是看到那些liu血的尸ti。多么象那婊子，看着多么解气啊！”一gu熟悉的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