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决定，唯一要失去的只有他，可是他又怎么敢去想…失去他呢？他们面对面的坐着。
萱觉得心被掏空了一般。他忘了自己是怎么开的
，忘了自己都是怎么说的。他只知
自己把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一
分活生生的割去了，自己的生命已不再完整。月儿柔声的安抚着
萱。萱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他觉得自己所有所谓男人自信和自尊在
弱的月儿如此冷静的宽容面前碎裂了一地，但自己却对它鄙之如尘泥。无法忍受一
看穿自己今后的岁月的平淡生命。他不知自己在凄然的无奈中是否有一丝茫然的轻松。突然月儿一手捂住脸，另一只手使劲地扭住手腕。
萱看见那泪
从指
间
了来。萱一把把月儿搂
怀里，扒开他的手去吻他满脸的泪，不觉间自己的泪也到了一起，浑沌模糊。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样也就可以一生了，而且心满意足。可是对于
萱却不行。他不甘，他无法摆脱自己那生来
大事的轻狂，无法忘记对国家民族的
计划设想。月儿顿住了，好象在想什么，又好象在观察
萱有没有明白他的话，直视着萱的脸好一阵。“好吧，组织上要求你
秦萱的工作，希望他和腐朽没落生活方式决裂，早日成为一个真正的革命者。”萱又坐在船舱里，又是从上海回缃隆镇的船。今天赵平和他了
的
谈，把组织上对他的要求提了来。简单讲就是一句话：要加组织，就要结束和月儿的关系。现在我成熟了，对社会了解多了。这才知
，我们这样就没有办法为社会些事了。可每个人都该为社会些什么…甚至我。不然你带我离开家什么？”说：“如果不
我的所料，那个人，我应该认识，当年是他们俩在珍珠桥救的我。”“喔。那么他的政治倾向…”“要我看他对政治几乎是一无所知，
本谈不上倾向。”听
这个消息后，萱不知自己倒底是一什么样的心情。他唯一知的是自己没有愤怒。他不怨恨，不怨恨别人对他生活横加
涉。毕竟是自己要加别人的圈里，所以人家才有要求。这时月儿别过脸去，还让泪
自顾自的着，却苦苦的笑了笑，轻轻地说：“我…没有想…自己还是这么难过…这么在乎。”可是他知
这一切都不可能。月儿会开，那么一切都无法挽回，语言会使他们越离越远，他将从他生命的全，变成一分，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小，越来越轻，最终目成为一块无足轻重的瘢痕。这一刻他们后悔了，想把一切的决定都推翻，但更真实的是他们已经没有工夫去后悔，去重新考虑，只有不能遏制的相互索取，到最后相互索取都不能了，只能
相拥着，以为这样明天就不会来临。如果自己愿意继续那
被放逐到无人问津的小天地里的生活，并没有人来打搅他。那小天地是
丽的，但那是一到了尽
的丽。因为为了这丽，他放弃了其他一切的奋斗目标，在一个闭
僻静的小镇里，着平凡的工作。他鄙视自己，也希望月儿鄙视自己，这样月儿就可以忘了他。但他看见了月儿
里的
定，他明白月儿已经决心用一辈去记住，记住他，记住这一段日，并不许任何人来亵渎…包括他也不准。“月儿，你别…”
萱急着想辩解。月儿打断了他，继续不不慢的说着：“这真的是应该的。你带我离开北平的时候，我太幼稚，所以有些事情看不到。以为和你在一起，就是生命的全。“你不要觉得对不起我…这些日
，我们过的…真的还不错。你对我好，真的，你对我真的很好。我…都会记得的。”他胡思
想着危险、刺激，得到的，失去的。可是他知，这一切都并不重要，他尽力集中
神在这些琐事上面，只是在尽量逃避着不去想…他…那个自己要失去的人。一时间，他似乎认识到自己准备去拯救这个国家的雄心壮志只是又一次的自欺欺人，连自己最心
的人都拯救不了，还谈什么同胞、民族。萱又把月儿的揽过来使劲吻着。他觉得自己是在以此逃避与月儿对话，他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他也认为自己无权说什么，自己连向月儿歉的资格都没有，自己许诺给他一个未来，不但没有兑现，还一个人逃开了，把他孤零零的扔在这个人地两生的地方。“哦。”月儿终于开
了。很轻很淡漠。似乎并不很在意。停了一下接着说：“这样也好。你是应该些事了。我只能拖累你。”他不去思量月儿会说什么，他甚至希望月儿什么也不要说，就这样对面相守直到天荒地老。他希望月儿对他的愤怒淹没所有的语言。如果他对自己的
不能到永远，那么就让他对自己的恨直到永远吧。而在他看来，这…就是对他最重的惩罚。
萱一直埋在月儿
里没有
来，泻了也没有，就那么等着它再来。直到两人都再也不能了。两个尽情取悦对方的男人，似乎希望把最后一滴血都给对方挤来。他要他，他也要他。他要给他，他也要给他。他们没有明天了，所以不能再等。正当
萱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接过话时，月儿突然有些羞涩的一笑，又开：“其实，我一直没让你知…我天生就是杞人忧天的
格。什么事都往坏的地方想。从跟你走的那一天起，我就经常想：如果有一天我们要分手，怎么办？越想越怕，越怕越想，可能是想多了吧，其实真到现在，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