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可是把你托付给我了。”文曲把刀鞘扔他手里“还给了我你家的传家宝。”
“什么玩意?”乔越嘟囔一句,看清手里是柄刀鞘后,笑了起来“留着吧,说不定里面有武林秘籍呢。”
“多大了,还这么幼稚。”文曲捋了把自己的头发“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犀利的老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能软硬兼施。”
“得了吧。”乔越枕在文曲大腿上“你见过的犀利不比我姥姥犀利多了。”
文曲觉得乔越今晚有点不对劲,以前连亲一下都跟要割他一块肉似的,怎么突然间就这么亲近他了。
“那你想让我用对付那些人的手段来和你姥姥谈话吗?”文曲反问。
乔越不做声,把文曲的手握到手中,乔越的手比较秀气,不像文曲的手一般宽大,乔越把他手指分开合上,分开合上玩的不亦乐乎。
文曲觉得他手有一点冷,便说“手怎么这么冷,回屋去吧。”
“不去。”乔越拒绝的干脆,文曲也没再多说。
乔越却突然把文曲的手甩开,猛地站起来,文曲抬起眼皮看他一眼“疯了?”
“有意思吗?”乔越冷冷地说。
文曲没有为他突兀的话感到震惊,而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觉得有就有。”
“呵。”乔越冷笑一声“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你什么时候才能不是这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可牛逼了,什么你都知道,什么都在你掌控之中?”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文曲皱着眉,低吼了一声。
“我本来就是个疯子。”乔越撂下这句话转身就向屋内跑去。
文曲也跟着他跑起来,在乔越把自己关在外面之前挤了进去。
电视机中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又大了些。
乔越也觉得自己是疯了,一个人坐在床上生闷气,文曲不打算说些什么,但乔越知道自己必须要说点什么,自己掐的架,跪着也要掐完。
他这几天一直在做梦,和周敬把他送回来的那几天做一样的梦,周敬在金黄的麦田里奔跑,他在后面没命的追,但最后转过身来,脸都成了文曲的脸。
乔越感到害怕,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周敬是第一根浮木,他毫不犹豫地爬了上去,抓紧了,但浮木却不见了,他又溺在海中。
第二根浮木是自己飘过来的,让自己抓紧他,乔越开始惶恐不安,这个浮木会不会把自己扔进大海,会不会和第一个不一样,它来是为了什么?
其实文曲算不上第二根浮木,要靠近乔越的人多了去了,但每一个都扛不住前面那三个问题,文曲是最合格的地方在于,他比乔越优秀,在乔越身上没有什么可图的。
乔越从没想过第一根浮木会回来,五年前他走的时候,乔越就断定他不会回来,但不知道那个人坐在他什么盯着他出神的侧脸痴迷。
乔越对文曲说了浮木的比喻,文曲嗤嗤笑了起来“周敬是浮木,因为他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出现,给了你几天安稳的日子,而现在你已经到了陆地,我不是浮木,不是周敬的替身,也不是第二根浮木。”
乔越不解地“嗯?”了一声。
“我可以是你的爱人,不是救赎者。”
乔越添添嘴唇“你真实身份是语文老师吧。”
文曲微笑着看着他,灯光下的笑容让乔越有点移不开眼,文曲其实很少笑,他这个年龄,这个身份,整天把笑挂在脸上倒是不正常了,所以这个微笑很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