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清醒很快被上涌的酒意冲散，刚才又发了顿火，情绪波动太大，谢观现在看什么都带着重影，太**疼得像是要裂开。他被抓得不太舒服，手臂轻轻挣动了一下，霍明钧没留神，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手。

霍明钧：“什么？”

霍明钧的嗓音一提上来，整个楼的声控灯全应声而亮，他明显觉到谢观的被他吼得一颤。

霍明钧愕然怔住。

谢观沉默片刻，忍着眩微微睁开了睛。

谢观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

“不，”他轻声说“是‘对你’。”

经历过数次失败锤炼总结来的法果然好用，历时十分钟，霍明钧终于爬完最后两层楼，磕磕绊绊地打开房门，总算是将谢观完好无缺地送了卧室。

谢观失去了唯一支，整个人顿时如一滩烂泥，绵绵地往地上栽去。

谢观里面只穿了层薄衬衫，领扣解开了两颗，一小段致突兀的锁骨。霍明钧把被拉过来要给他盖上时，无意间瞥见他□□在外的脖颈，突然发现那块肤发红发，有些地方还冒了几个小红疹。

刚才见到谢观时，霍明钧纯靠目测，觉他似乎比以前瘦了一些；现在把人抱住了，成年男人的骨骼着他的，他才真正受到谢观到底清减成了什么样。

“你想现就现，说不要就不要…我求你来接我了吗，啊？我求你帮我了吗？我要死不活跟你有关系吗？霍明钧，我跟你说过我们不要再来往了，你为什么还非要往我前凑？！”

男人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上，一手搭在他后脖颈轻轻**，像是在哄一只不听话的猫。贴在鬓边的声音低而沉缓，充满了温柔安抚的意味：“嘘，安静。对不起，我刚才不该训你…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带你上去，回家再说，好不好？”

两人自从认识以来，情未见得有多，架倒是惊天动地地吵过好几回。霍明钧总结经验，大致摸清了对付谢观的路数。此人吃不吃，看着温温和和的，实则相当放得下，耍起狠来人是他的对手。这样的人宁折不弯，越是他越容易逆反，只能采取怀柔政策，顺着摸。

霍明钧把他搭在额上的手拉下来，试了试温度，不放心地问：“之前喝酒现过这情况吗？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某个瞬间，他的神清明得完全不像个酩酊大醉的人，黑瞳仁倒映着的白炽灯光，竟然透一异乎寻常的冷意来。

这一下撞得有狠，谢观了半天才恢复神智。他大半张脸闷在霍明钧肩窝，刚要挣扎，却被住了。

谢观双通红，神情几近崩溃，声嘶力竭地喊：“我不是程生！你认错人了！求求你别再招惹我了行不行！”

只是还没等他心，就听谢观嘶声：“你怎么总是这样…”

他破了音的嘶吼仿佛在霍明钧心重重拧了一把，登时泛起一难以言喻的酸涩疼痛。霍明钧嘴微微一动，正开，却只听寂静的楼里突然传来楼上住怒不可遏的吼声：“都他妈几了！大半夜的鬼吼鬼叫什么！有病啊！”突如其来的声音仿佛一盆冷浇在汹涌的怒火上，打断了两人之间剑弩张的僵持，徒留一缕虚弱而尴尬的白烟。

什么？”他掐着谢观的胳膊肘，猛地将他扯到前，怒“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要耍酒疯回自己家去疯！”

照理说，霍明钧这样的份地位，天生就不是伏低小的料。但有是“卤豆腐，一降一”，两人之间，看起来是霍明钧更为势一些，但真正维系着两人情的其实是谢观。霍明钧独断霸，谢观也愿意迁就他；等某一天谢观不肯再容忍，那便是说走就走，开弓不回。

霍明钧嘶地了凉气。

霍明钧怕他喝什么不良反应，赶把快要睡过去的谢观叫醒：“谢观？先醒醒，你脖上起红疹了，怎么的？”

霍明钧心突地一：“你对酒过？”

两人因为惯齐齐往后一仰，谢观失去平衡的不受控制地撞霍明钧怀里。

霍明钧吓了一，好在他站得比谢观矮一个台阶，反应又够快，看着谢观要摔，堪堪伸手把他给捞住了。

“没事，”谢观难受地闭着，嗓也是哑的，有气无力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过。”

“还？”霍明钧一下一下地顺着他的脊背“先缓一缓，剩两层楼就到家了，再持一会儿。”

谢观个不矮，近一米八，可霍明钧的形几乎可以把他完全笼罩住，腰与瘦削的背裹在厚重的羽绒服里，用一只手就能搂得过来。

谢观无力地抬手推他，稍微睁开动了动，猛地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靠着床边轻轻舒了气，侧看了一把手臂搭在额上的谢观，又弯腰去帮他脱掉鞋袜和厚重的大衣，给他摆成个舒服的姿势。

念念不忘的，从来都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