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知皇帝心情一定是不好的，垂手站在一边伺候，也不敢再开。

“怎么？”

皇后心里一颤，抬小声间“主生气了？”

皇后低“主，这可是白天呢。”

皇帝认真瞧着她，这么多日的夫妻，好像现在才想起看清楚她的眉目角。念起她这么年轻就要负起六的担，又要伺候太后，委实称得上贤后了。这样一想，心里难免多了一番柔情。

“为什么？”

皇帝瞅了惶恐的皇后一。皇后也没说错什么，是自己太多心罢了。他这个结发妻，情温顺，知书达理，掌六，也从来没有什么大错，何苦找她麻烦？他想着，神情又好转了一，挤一丝笑意“朕只是想到别的事，一时走了神。皇后，你过来，让朕仔细瞧瞧。”

皇后多日没有和皇帝亲近，见他神情，心里也是微微一，蚊般答“臣妾只懂要好好侍奉皇上。”

皇后为六之首，这样一谏也确实无可怪罪。

皇帝怔怔站了片刻，始终没再说话，又叹了一声，步殿门。

“臣妾不敢。”皇后抬起，脸上那一红已经不见了，苍白一片，表情却分外毅，轻轻咬着“皇上，臣妾今天可要谏您一句话。”

“皇上，你是天。天位尊贵，一行一止，都受万民景仰。臣妾为国母，万万不敢怂恿着皇上白昼宣。不但如此，依臣妾想，后嫔妃们，也该识大，顾虑着皇上的…”

皇帝失笑“白天又怎样？这里难还有别人敢闯来不成？何况你我还是结发夫妻。”

皇后顿了顿，清清嗓，还要开。

“那当然。”

的事，臣妾最不懂啦。”

小福赶领着两个太监跟上来，皇帝摆摆手，不许他们跟着，独自一人踱开了。就这么一小会功夫，天上不知从哪里飘来大片乌云，太不再像开始时那样白刺刺的扎。

谁知当九五之尊会这么难呢？那些匍匐在下面的臣们，哪里知坐在龙椅上称孤寡的觉。

“因为你是皇上啊。”皇后答了一句。

“站过来。”

这下连皇帝也愣了“皇后，你这个怎么了？连朕也碰不得吗？”

皇帝沉默了一会，沉声“皇后起来吧，你说的对，朕是天，你是国母。”重重叹了一声。

皇后又挪了挪。

皇帝抬起，冷不防看见坐在对面的皇后。几天没有亲近，这样骤然一看，侧面若桃，端庄温柔，倒不免心里多了一分柔情，把早朝的不快微微放开，笑着问“那你最懂什么呢？”

不料皇后却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猛地退了一步。

要思考的

她这一羞涩，比平日更惹人怜。皇帝心微，想着多日没有和她同房了，不觉愧疚，笑“皇后，你站过来些。”便伸手去搂她的肩膀。

喜怒形之于，是君王的大讳。

“你说。”

“朕…不生气。”皇帝冷着脸，不理会跪在地上怯生生的皇后，长站了起来，随手扫了窗台上刚贡上的簇一下，角逸一丝苦笑“你说得对。对极了！你，你说得好！”他了声音，忽然又发觉自己太不矜持。

天难为。

因为是皇上…

皇帝像被谁不经意扎了一针，连心都缩了成一团，脸顿时微变，沉默下来。

再伸手过去，没想到皇后更惶恐，再退了一步，居然提着厚重的绸裙，扑通一声，双膝跪了下来。

皇后不自在地动了动，脸儿浮一胭脂红，低用蚊般的声音问“皇上这是什么？”

皇帝听着她的话，脸上笑意一的，都消失得无影无踪，清瘦的脸好像木刻似的，没有一表情，截皇后的话“不用说了。”

那当然，因为他是皇上。

皇后见他笑着脸，心才稍放下来，站起袅袅婷婷走到皇帝面前“怎么了？”

只是，一腔柔情被打得七零八落，连窗台上蓬着一团喜气的儿也假得惹人憎恨。他环视一周，偌大的寝，样样东西都极熟悉，但也极陌生，每一都冷冰冰的，没一意。

“皇上？”皇后不安地瞥着他的脸。

皇帝又笑了笑“你喜侍奉朕？”

皇帝用指尖往她额上一挑，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被扯一缕，垂下，衬着皇后雪白晶莹的肤，倒也实在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