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有大米粥的味。

“日行一善”这个词戳痛了徐新年，他不想被任何人看不起，也不愿意被任何人可怜。

阿四一看他这副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的样，心里就窝火，一把扯住他“你不能走，我就当日行一善了，你给我好好在这里养着，什么时候伤好了再说。”

“这里…是哪里？”他支起想要坐起来，结果扯到了上的伤，疼得“嘶”了一声又跌回床上。

阿四却并没有生气，顺手把桌上的大米粥倒垃圾箱里“既然不想吃就别吃了。你说了这么多话无非就是想知我叫什么，直接开问会死吗？看不你这小叫说话还真迂回。”

徐新年面一冷，没有去接那碗粥“你不觉得自己的太多了吗？你到底叫什么我都不知，凭什么问我的私事？难不成你就是烂好心，看到任何一个乞丐都要到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脆去开福利院？”

“你醒了？”

徐新年不为所动，低着不说话，似乎仍然不觉得伤成这样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徐新年看这男人神不定，目光看着他的时候还带着一丝怜悯，不由得让他更加难堪，伸手把他推开就要去抓门把手。

他其实还真不是什么慈悲为怀普度众生的人，更不会随便就把阿猫阿狗往家里领，但是一遇上这个小叫，事情就有脱离掌控。

一想到这样一个人可能会因为自己的冷血而送命，鬼使神差的就把他接回了自己家，等到反应过来，他甚至已经帮这小乞丐连都清洗过了，当即心里都惊一白汗。

徐新年冷淡的拍掉他的手，抿着嘴“我的我自己清楚，这伤死不了人。”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全几乎都被纱布缠满了，右上裹着厚厚的石膏，吊在，显得十分笨重。

徐新年愣了一下，接着撑着就要下床“多谢你，去医院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我要回去了。”

阿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长叹一气，罢了罢了，人都已经捡回家了，怎么说也要先把他照顾好。

他啧啧两声，脸上带着那副油腔调的笑“我叫阿四，你以后也可以叫我四哥，我不介意的。”

“听医生说你以前过车祸，因为没有及时治疗才变成现在这个样，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阿四看他不说话，端过一碗大米粥，去气之后递到徐新年手里，朗的眉宇带着关切。

又是这个多闲事的烂好人…

“回哪儿？又想回你那巷被人打？”阿四冷着一张脸把他在床上“你知不知自己伤的多严重，说起来我他妈还佩服你，我打架都没你狠，医生说你要是再晚一去医院，估计小命都保不住了。”

被戳到了最痛楚的回忆，他的气变得像佩刀一样锋利。

包扎完伤，小叫仍然昏迷，医生的叮嘱犹在耳畔，他没法想象这家伙要是再回到巷里，会不会直接被那群嚣张的乞丐给活活死。

听到医生埋怨他没有在小叫车祸后及时带他来就医，搞成现在的半残废，他一句话也没有反驳，更没有说其实两个人在十几个小时之前还是陌生人。

说着他咬着牙就往门走，阿四的脸一下冷了下来，把碗“哐啷”一扔，堵住徐新年去路。

徐新年脾气又臭又，不顾伤撕裂的痛楚，跟他抗争到底，阿四不得不用更大的力气制服他，两个人贴在一起，膛压着膛，

一张脸冷若冰霜，他嘴笨说不过阿四，所以连一句废话都没有，脆动手打人，打定主意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走这个大门，离这个多闲事的男人远一。

“我会记下这个地址，也会记得是我欠你的，钱和人情我这辈一定会还，至于你叫什么名字我没兴趣知，你这房太净，我这个乞丐玷污不起。”

之前在医院里，看他枯瘦矮小的躺在病床上，哪怕昏迷也死死地攥着一块格手帕，心里不知怎么就有些了。

一个声音响起，他回过看到一个眉目光舒展的男人。

“你别动了，再动就真散架了。”阿四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起倒了一杯递过去“这里是我家，最近这段时间你就住这里吧。”

徐新年见他牵驴下坡，完全顾左右而言他，一张脸沉下来，目光更加冷，掀开被不顾阻拦翻把一只脚落在了地上。

这里绝对不会是医院，也不可能是他蜗居的那个天巷，到底是哪里？

阿四的手比他好太多，又人大，反剪住徐新年的双手，一下在门上。

“死不了人？你右里面有没取来的碎骨渣，胳膊断了一条，全组织挫伤，特别是你这条，伤化脓溃烂，再不好好养着轻则截肢重则丧命。”

他一个黑社会心泛滥捡回一个小乞丐，还苦兮兮的送吃送喝，说去有人信吗？要是被城哥跟帮里那帮兄弟知，还不得被他们活活嘲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