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第七十九章 文兰
自从平等寺外墙上的谏言被天子采纳,渐渐地便常有人在墙上匿名上书。天下人皆知那是一chu1上达天听的所在,因此无论是伸冤、抒志,都以能够书写在那面墙上为荣。
为此奕洛瑰很伤脑jin,因为他知dao对这面墙认真的,自始至终只有安永一人而已。
“永安,你再这么cao2心下去,我一定会派人把那面墙推掉。”这天奕洛瑰再一次吃味地警告安永,不许他再拿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来烦自己。
安永见奕洛瑰满脸暴躁,仿佛一tou不安的豹子,不禁笑dao:“治国与治水同理,堵不如疏,你人在gong禁之中,总要给百姓一面宣xie的墙——时常听一听他们的不平之鸣,才是仁政。”
“哼,比起你,什么推行仁政,我才不在乎。”奕洛瑰说罢便已欺shen上前,挑起安永的下ba与他shen吻,好半天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他,用拇指缓缓抚摸着他的嘴chun“我的禹…我心里的洪水,一直等着你来治呢。”
他心中那磅礴的洪liu,狼高九天,一直是令安永束手无策的灾难。安永唯有无可奈何地被他压在shen下,目光温柔如水,一路望进奕洛瑰心里去:“你的心,我治不好,所以只能认输了。”
“认输就好。”奕洛瑰微微一笑,随即俯□,贪婪地吻住安永的双chun,she2尖与他缠绵相抵,用爱的洪liu席卷他…
一瞬间宇宙洪荒、四野苍茫,亘古的时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在这场无边的灾难中因爱而生、因爱而死,直到模糊了日月星辰,连飞转的时间都停滞不前。
安永在惊涛骇狼中好不容易探出tou,仰着脖子chang吁了一口气,星眸如醉地凝视着全shen汗shi的奕洛瑰,痴痴地笑。他这副表情,让奕洛瑰一颗心都化成guntang的醇酒,只愿他将自己一饮而尽,从此chang醉不复醒。
他爱他,他也爱他,此时此刻,还有什么比这更完美呢…
这天傍晚,安永驱车出gong,在回崔府前特意又去了一趟平等寺,想看看外墙上是否添了新内容。不料就在他被冬nu扶下车的时候,冷不防一块碎石从暗chu1袭来,不偏不倚正中安永的额角,殷红的鲜血瞬间爬满了他的脸颊。
冬nu大惊失色,立刻仓皇四顾,口中高声叫骂dao:“哪个不要命的狗贼,竟敢偷袭白ma公?!”
随行的护卫瞬间jin张起来,纷纷ba出兵刃将牛车围住,又有几人往各条巷口搜捕,试图抓住那个袭击安永的凶手。这时安永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用袖子jinjin按住自己血liu不止的伤口,同时伸出一只手劝止暴tiao如雷的冬nu:“别喊了,我们先回府。”
“这怎么行!义父,我非得抓住那个伤您的人不可!”冬nu五官扭曲在一起,咬牙切齿地赌咒“我要将那个狗贼抽jin剥pi!”
“快别说了,你听我的就是。”这时鲜血蛰疼了安永的眼睛,害他只能jin闭双目,cui促冬nu“我tou疼得厉害,你难dao还要将我晾在这里?”
冬nu一听这话才咬住嘴chun,不再叫骂,好歹按捺住了脾气,心急火燎地拽来随行的昆仑nu,令他背着安永火速回府:“昆仑,你先背主公回府,我随后就到!一路上千万小心!”
昆仑nu无声地点点tou,下一瞬便撒开两条changtui,飞一般地跑向崔府。冬nu和一班随从jin跟其后,只留下一名仆从,将那慢腾腾的牛车往回赶。
稍后在太医替自己包扎伤口的时候,安永特意叮嘱冬nu:“这件事不许传到gong里去,这几天我先不上朝,圣上若问起,只说我病了。”
“义父,您怎么又犯糊涂了?”这会儿冬nu又急又气,毫不客气地指出安永很傻很天真“如今随便什么理由,您只要一天不上朝,gong里那皇帝准保就坐不稳龙椅,火烧pigu一样跑到崔府来。圣上只要一见您这副模样,您还指望能瞒过什么去?”
安永忍不住蹙眉dao:“我就是怕他生气,会一时冲动迁怒于人…”
话音未落,只听ting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有内侍高声唱礼dao:“天子驾到——”
jin跟着ting中响起一片山呼万岁之声,安永没想到奕洛瑰会在这时候赶到,有些无措地望向堂外。只见须臾之后,奕洛瑰带着一shen杀气走进堂中,冰冷的目光在chu2及安永的一刹那,脸色倏然铁青:“你在平等寺外出了事,为什么没有派人报知我?”
安永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凝视着奕洛瑰,直到他再度火冒三丈地开口:“我已经下旨封城,直到抓出凶手之前,京城全bu戒严。”
“别,你这是扰民啊。”安永慌忙摆摆手,反对奕洛瑰为自己大动干戈“应该只是一个过激的反对者,何必如此jin张?我今后小心谨慎就是。”
“你以为反对的人只有一个?”奕洛瑰气冲冲地走到安永面前坐下,冒火的眼睛盯着他受伤的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