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郎君，恩公！”

刘裕终是不能自已跌坐于地，神早早失了神采，许久不能回过神去。不知多久才惊觉面上温，伸手一抹，原是自己早已泪满面。

嘴微动，笑意浅淡：“文才，我们回······”

“咳咳，咳咳！”突然而至的腹中绞痛让祝熙之面一白，冷汗淋漓而下，痉挛伏桌，中腥甜，温的不住的涌上，艳红的血染红了青衣，恰如红梅落，自是的炫目。

“嘶，好疼！”文才于眩之中醒来，摸着自己的后颈直叫痛，却是忽的坐起，惊叫“九清！”

放望去，房中空异常，哪里还有祝熙之的半影。

“九清······”

“今日你我皆为结发夫妻，来日定当生死相依，不离不弃，你说如此这般可好？”

杯酒喝下，文才抱着祝熙之一步一步走下榭，溪之中早有竹筏等待。其上百堆砌，红绸错，凌风飘扬，望之不凡。

文才登上车，将祝熙之拢自己怀中，一日平日所的那般，慢慢为他拭去嘴角血迹，中温柔如，恍若化开的冰，腻的直叫人不过气来。

新月黯淡，星光灿然，桃树林中，榭之上，一对龙凤红烛静静燃烧着。

“九清，你看我穿这红裳好看不？”

“九清！九清！我接你回家了，我们一起去畅游山，立刻就走！”

“九清，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呢？你本就不好，若是再得了病，我就让你喝那苦药汤再不给饯的。”

“今晚我们便成亲，我让云昊给我们准备最好的锦缎，你穿上肯定风华无双，如此便先歇着，我晚间再叫你，如何？”

遥。还有那人，三分带笑，七分邪气的向自己走来，轻声，九清，我穿着艳红嫁衣来嫁给你了，你可不能抛弃我······

一把死死抓住清茗，死命摇晃着，文才嘶吼：“九清呢？九清去哪儿了？”

“九清！九清！”飞奔门而去，迎便撞上一人，正是清茗。

一把抱起祝熙之，文才跃下车，一步一步朝着屋内走去，脚步轻缓异常，好像是怕惊了怀中熟睡的人。

文才低吻了吻祝熙之的嘴角，温声：“九清，你不好，今日我便抱了你行这天地之礼，醒了之后万不可恼怒。你看我连嫁你都答应了，你可不能要求再多了。”

“彭！”无力的手臂垂下，与寂静的屋中砸响声，直直捶落在人心······

渐渐他只觉意识模糊，冷不知，然忽有一人轻呼他的名字，带着几分溺，几分无奈，他自是无比熟悉的。

“我带你回房好不好，我搂着你一起睡，你的汤婆，好不好？你不回答，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榭之中红绸琳琅，不时粉桃飘散于内，带香气几许。

怀中之人，清俊眉目，黑发如瀑，同是红衣似火。闭目笑，面安详，清淡如许，即便是这红裳也掩不下清俊之气，便如中青莲，妖娆自无关。

踏上竹筏，将祝熙之轻缓放下，文才方才一个浅笑

文才一火烧般艳红衣衫，红绸绾发，眉间一红砂，便是如此却依旧英气不减，不增半女柔媚。

即便走的如此痛苦依旧笑如清风，不沾半尘埃，刘裕似乎想是覆上那一抹浅笑，却终是停在半空之中。他是脏污之人，不上这等轻灵之人。

清茗面上无悲无喜，一如往日，直直看着文才：“请郎君同我走一趟，便知分晓。”

分明面前车之上是他心上之人，然文才却从未如同此时这般裹足不前，他恐慌的连都颤抖了。最后终是步履蹒跚着走上前去，慢慢掀开帘，映帘的便是一张闭笑的脸，若非嘴角血迹艳红，便一如平日里熟睡了一般，安详而静谧。

清茗落于其后，目光平静，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