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了！梅拉小是块宝石，是迷人的姑娘，象天使一样聪明——就是天使；五万，太少了。”

“她在学费十分贵的寄宿学校里上过十年学。到过外国，有说各语言的专门老师。她用了我不少现金呢！”

①原文是法文。

“三万卢布现金！除此之外，我还借去了比这多两倍的钱，我本小利微。我受过教育，我和罗兹的全富有友好关系，我办事稳妥，一次也没破过产，这很重要…”

“岂有此理，格林斯潘先生，怎么能这样侮辱亲生女儿！”

“你忘了我跟博罗维耶茨基的合作了。”

“那敢情好了，公司要办嘛。”老儿冷冷地说。

“小声！”老叫了一声，张望了一下隔房间。

“罗兹谁不知我有多少家私。”他镇静地回答。

“我就是为这个目的来的。”

“不行。为了公司，我需要得更多。才五万，我划不来。我的教育，我的关系，我的诚实，我的公司，价值多了。你再想一想吧，格林斯潘先生。我既不是兰，也不是菲什宾，也不是办事员。我是莫雷茨·韦尔特公司！你给亲生女儿百分之百吧。我要钱不是去吃喝嫖赌。你先给五万现金，往后为期两年再给五万，怎么样？”他气很地问。

“你给梅拉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梅拉不健康？你疯了。梅拉健康得很呐，你以后瞧她多健康吧，她以后一年生一个孩。你指给我看罗兹第二个象她一样的小吧！有一个意大利伯爵想跟她结婚，你知吗？”

“我要先跟你谈谈。”

莫雷茨掂量着各想法，咬着手杖端的小球，捋着胡，正了正镜，考虑着用什么方式提嫁妆问题，最后直言不讳地问：

“别提那些谣言。”老气恼地责备说。

“今天我有二十万，过一年工厂就是我的，我向你保证…”

“哪儿知？有谁知？警察局吗？”他恶毒地低语。

他笑了起来。

“少？五万，这是一大笔呐。你应该替她吻我的手。她要是又丑、又瘸、又瞎，我倒该多给吗？”

他跟雷吉娜说了再见，握了握格罗斯曼的手，把他们送到门厅，又回来了。

“伯恩斯坦诺娃已经跟我谈过这件事了。你知梅拉会跟你说什么吗？”

“还不知；可是我想先听听你的话…”

“那你跟别人说去吧。今天，格罗斯吕克给了我十万，梅丽还给一份。”

“你要是认为当了格林斯潘和兰德贝格公司女婿是舒服事，会提威望，那你就错了。”

他惊叫起来。

着他；雷吉娜也是一样；只有格罗斯曼怀疑地笑了一下。

他们沉默了半晌。

“你那公司呢？那算什么公司？——莫雷茨·韦尔特代理行？怎么说的？”

“你有多少？告诉个数目，明天咱们谈谈…”

“过一会儿就知了，可是我想先打听一下，你给她多少。”

“所以，加加减减，记总账的话，我至少有二十万卢布，我是个本小利微的人，我不为自己嘘。你准备给梅拉多少？”

“你要什么？”

“你连她的百分之一也不取！她受的教育呢？她在沙龙里就象女王一样！她弹钢琴弹得多好，那风度多么动人！她是个迷人的姑娘，是我最疼的孩，是一块纯粹的宝石。”他激动得直吼。“那么，你给她多少陪嫁呢？…”莫雷茨问。

“她是这样；格罗斯吕克如果给二十万，那女婿就由他挑。”

“你可以去找梅拉，跟她谈谈。”

“没嫁给他，真可惜，要不你还得送给那位伯爵一条、一双鞋哩。”

“可是你大概还没有收益…”兰平静地嘴说。

“兰公司①决定给五万。”他不经心地说——

“那是以后的事。”格林斯潘冷冷淡淡地说；可是骨里却欣赏莫雷茨的看法，认为他是个合适的创办人。

“你有一万资本；嘿嘿嘿，大资本家罗！”

“等一等，等一等…”

“她并不十分健康，常生病；不过我不当回事。”

“兰也许听说…”

“原则上同意，可是得扣掉婚礼、旅行和她的教育费。”

“梅拉愿意嫁给你吗？”

老在房里踱着，望望窗外的园；兰弯腰坐在桌旁边；莫雷茨已经有焦躁，不耐烦地等着易的结果。他心里已经同意五万，可是还想试一试，看还能挤多少来。

“明天我给你送我的公司优胜劣败的材料和今天跟格罗斯吕克订的合作条款来。我不需要欺骗你。我的公司已经盖好，现款不是从调查法官有怀疑的保险公司取来的。”他故意调说“你也说说你的主意…”

“我已经说了。我的话是算数的。”

“这是她私人的不动产，我是连百分之一也不取的。”

“可是她父亲和夫没卷到麻烦事里去。”

他坐在椅上，跷起二郎，摆起长长的金表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