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詹姆士虽不想知道索米斯的事情,心里却在盼望着。
索米斯看见维妮佛梨德手上拿了一封信。
“法尔的信吗?”他郁然问。“信上讲的什么?”
“讲他结婚了,”维妮佛梨德说。
“天哪,娶的什么人?”
维妮佛梨德抬头望望他。
“娶的好丽?福尔赛,乔里恩的女儿。”
“什么?”
“他有一次休假,就跟她结了婚。我连他认识她都不知道。尴尬事情,可不是?”
就这样淡淡的一句,完全是维妮佛梨德的为人,索米斯不由得发出一声短笑。
“尴尬!哼,我想他们回来之后才会知道有这件事情。他们顶好就在非洲住下来。那个家伙会给女儿钱的。”
“可是我想法尔回来呢,”维妮佛梨德说,简直有点可怜相;“我想他,靠着他我才过得了。”
“我知道,”索米斯说。“达尔第近来怎么样?”
“还算好;不过总是要钱。明天要不要我陪你上法庭去,索米斯?”
索米斯伸手给她。这个姿态等于和盘托出他心里的寂寞,所以维妮佛梨德用两只手握着。
“不要紧,老兄。事情过去之后你人就好得多了。”
“我不懂得我作了什么孽,”索米斯嘎着声音说;“我从来没有过。事情全不对头。我是喜欢她的;一直就喜欢她。”
维妮佛梨德看见他把嘴唇咬得血都出来,深深地打动了。
“当然,”她说“一直都是她做事太不象话了!可是我把法尔这个婚事怎么办呢,索米斯?现在有了这件事情,我简直不知道怎样给他写信了。你看见过那个孩子没有?好看吗?”
“好看的,”索米斯说。“黑黑的——倒是大家风范。”
“这听上去倒还不坏,”维妮佛梨德想“乔里恩本来有派头。”
“这事情真是麻烦,”她说。“爹不知道怎么说呢?”
“不能告诉他,”索米斯说。“这次战事眼看着就要结束了,你顶好叫法尔就在非洲办农场罢。”
这等于说这个外甥算是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