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同时也是在问他自己。玛莎过去说过,她和她母亲不属于任何负责办理自己会员葬礼的组织和犹太会堂。一切都得花钱:丧礼、墓地。赫尔曼不得不去见官员,请求照顾,贷款,提供保证。可是谁认识他呢?他想到了动物。它们活着没有纠葛,死了也不用麻烦任何人。
“玛莎,我不想活了,”他说。
“你以前答应过我,咱们要死在一起。咱们现在就一起死吧,我有很多安眠药片,足够咱俩用了。”
“好吧,咱们把这些药片吞了,”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这个意思。
“药片在我手提包里,咱们只需要一杯水就行了。”
“开水咱们有。”
他的喉咙缩紧了,几乎说不出话来。事情的发生和这样快就到达顶点使他感到狼狈。玛莎在她手提包里乱摸,他能听到钥匙、硬币和唇膏管相互碰撞和磨擦的声音。“我一向知道她是我的死亡的天使,”他想。
个ts死之前,我想知道一下真相“他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什么真相?”
“自从咱们结合以来,你到底对我是不是忠诚。”
“你对我忠诚吗?如果你讲老实话,我也讲。”
“我会讲老实话的。”
“等等,我想抽支烟。”
玛莎从烟盒里拿出一支香烟。她干任何事情都是慢吞吞的。他听见她用大拇指和食指转动香烟的顶端。她擦了一根火柴,火光中她的眼睛带着疑问的神情注视着他。她吸了一口烟,然后吹灭了火柴,火柴头还继续亮了一会儿,映红了她的指甲。“那好,让咱们听听,”她说。
赫尔曼费了好大的劲才讲出来。“我只和塔玛拉有过一回。就是这些。”
“什么时候?”
“她住在卡茨基尔山旅馆里那会儿。”
“你从没到卡茨基尔山去过。”
“我当时跟你说是和兰珀特拉比到大西洋城去参加一次会议。现在该你讲了,”赫尔曼说。
玛莎嘿嘿一笑。
“你跟你妻子于过的事,就是我跟我丈夫干的事。”
“那就是说他讲的全是实话叹?”
“对啦,就是那回。我去要求他同意跟我离婚,他一定要这么干。他对我说,这是我能达到离婚目的的唯一方法。”
“你庄严地赔咒发誓说,他是说谎。”
“我的誓言是假的。”
他俩默默无言地坐着,各人都在想自己的心事。
“现在去死毫无道理了,”赫尔曼说。
“那你想干什么?丢下我?”
赫尔曼没有回答。他端坐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后来他说:“玛莎,DO(l今晚一定要走。”
“哪怕是纳粹也允许犹太人埋葬他们的死者。”
“咱们不再是什么犹太人了,我没法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你要我干些什么?我在未来的十世都会下地狱的。”
“咱们已经下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