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就太晚了。”

“你知我们要什么吗？”我问他。嘿，我现在不再是单一人了，这有多呀。能听到一个人的呼，觉到他上隐隐约约的气味，这有多好呀。我知，这个人在下一秒钟并不想杀掉一个人。

“我拉什么…我拉什么…喏，我就是拉客呗…”

“是的，她叫戈特利泽。真可笑，是吗？她总是对我说，她父亲本想要个儿，准备取名为戈特利布，因此就给她起名为戈特利泽。真可笑，是吗？”他真的笑了一笑。

“不，我只是拉客。我得钓鱼，他们煎鱼吃，而我呢，只分到一些鱼刺…”

“去过，”他说，声音抖抖索索。

“是的，”他说“…我拉什么，”他长叹一声“我站在火车站前面，至少最后总是…等有人来，经过那儿，在许多人当中，有什么人我想合适，大多是当兵的，也就是有人来时，我就轻轻地小声问他：‘先生，您想要幸福吗？’我这样问…”他的声音又颤抖起来，大概这一次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回首往事而激动。

我们俩已忘记我们为什么蹲在这个龌龊的掩里了。如今我已用不着像挤牙膏那样使劲挤他了，他几乎自动地唠叨起来。

他霍地向我转过脸来，我觉得到他十分诧异。

他沉默片刻，又向前望，然后在黑暗中又向我转过来。

“拉客的。”

“知，”他说“监听哨。”我再次惊讶不已，他悄悄话说得多好，都快赶上我了。看来他毫不费劲，而我总是很吃力，我宁可大声嚷嚷，大喊大叫，让黑夜像黑泡沫一样破灭，这小声讲话叫我太吃力了。

“拂晓前两分钟？”他打断了我的话。

“不，”他说“是雅克布的…雅克…克…，不是杰克，雅克，就叫雅克。”

“那时就得赶放红信号弹，再跑…别怕，那时我们可以跑得像兔一样快。事先我们就会听到声音。你究竟叫什么？”我想和他谈话，每次都得把手从和的袋里伸来他腰一下，再放回去，再等手和…真叫人讨厌。

“什么？”我打断了他…

“你拉什么？”

“我吗？最后是当拉客的。”

“鱼刺？”

“他们在拂晓前两分钟发，到这里天就亮了…”

“你再

“给你，”我把瓶递给他，说。

“我，”他说“我叫雅克…”

“什么？”我问“拉什么？”

去，好似嘴被捂住了。没有什么动静…

“戈特利泽最可，”他继续说“她总是落落大方，神情忧伤，其实也是她最漂亮…”

“不错。”他又淡淡一笑“就是一笔小费，你明白吗？打父亲阵亡，母亲走后，我就靠此为生。我有肺病，不能劳动。不，我帮拉客的那几位姑娘都没有领班，谢天谢地！不然，我就得老挨揍了。不，她们都是独自单，暗中此生涯，你知吗，执照什么等等都是没有的，她们不能像别人一样上街…那样就太危险了，因此我替她们拉客。”他又叹了一气。

“不，”他以略带教训人的吻说“不，嗨，”他又叹了一气“领班都是老爷、暴君，他们大把大把挣钱，还和姑娘们睡觉…”

“那我们就完了。不过别但心，我们肯定会看见他们或是听到他们声音的。情况可疑时我们可以发照明火箭，那就什么都能看见啦。”他又沉默下来，真可怕，他从不主动开。

我张得忘了喝一。“那，”我声音嘶哑地问“他要是想要幸福呢？”

“不，”他实打实地说“我不是给院，我有几个暗的，你知，几个单，她们一起雇我。三个没有执照的，克特、莉莉、戈特利泽…”

“雅克，”我继续问“你从前是什么的？”

“那么，”他吃力地说，看来又沉浸在回忆中“那我就把他带到正好有空的姑娘那里去。”

我也再喝…

“是英语吧？”

“你呢？”

“好。要是侦察队向我们俩攻，我们就得把他们掉，彻底消灭，明白吗？我们不能见到一个侦察队就溜之大吉。明白吗？是吗？”

“不过他们是不会来的，”我唠唠叨叨地说“夜里是不会来的，最多是清晨，拂晓前两分钟…”

“这么说来，”我打断他的话“你是领班了，是吗？”

“院，是吗…？”

“万一…万一…”他张结“万一我们看不见他们来…”

“什么？”

“是的，”他说，声音一直还在颤抖，接着我听到了一可怕的声响：他的牙齿在格格打颤。

“好，”我说。“监听哨。那就是说，我们要注意到俄国人什么时候发动攻。那我们就发红信号弹，再用步枪打几枪，就跑，向后跑，明白吗？不过，要是只来几个人，一个侦察队，我们就闭上嘴让他们过去，一人回去报告，向少尉报告，你去过他的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