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特对于文宇十分讲究，运用文字得心应手，同时又富于独创。怀特写作态度认真，对于自己的作品在完稿后一改再改，直到完全满意才去，其间还要经过两次“冷理”早期的怀特模仿意识的写法，小说《生者与死者》即是最好的例证。怀特写《人树》时已经摆脱了直接的影响，在运用语言方面独创大大加。有时他的语言像诗，但又不像诗那样雕琢。有时他的句违背语法规则，被他拦腰砍断。有时他的一个句即成一段。所有这些都并非随心所，而是服务于他的创作意图。怀特十分注重对话的语言，不同阶层、不同格、不同别的人遣词造句皆不一样，只要看一段对话即可大致推知讲话人的份与格。

译者

怀特是将现代派写法引澳洲文学的最有影响的作家。在这个问题上并不是没有争论的。在相当一段时期内，不断有评论家对此有所指摘，自然，也有评论家维护怀特，但无论如何，怀特作了大胆的尝试，突破了单一写法的格局，使澳洲文坛呈现多调、多派的新局面。著名文诬家基尔南认为，如果不是怀特，澳洲文学不会现目前这生机的活跃气氛。

《人树》继承了欧洲小说的传统，气势恢宏，浑然一气。小说的时间跨度大，大约有半个世纪，经历了斯坦一家三代。书中人众多，主次人加在一起，不下三、四十人。但安排得错落有致，结构严密。在写法上从斯坦只一人垦荒开始，以后引人艾米，似乎世界上仅此二人，故意写得像《圣经》故事的开。之后，荒原逐渐为良田所取代，昔日斯坦拓荒之地变成了大都市的郊区。难怪文评家认为《人树》有史诗的气派。书名《人树》也值得味。人类的历史犹如绵延不绝的树木，一代接续一代。书中多次提到的斯坦宅旁的蔷薇，从幼的枝芽长成为壮的大树，也是有象征意义的。

为了传达原作的风貌，我们在翻译时竭力贴近原文，使读者在一定程度上仍能欣赏怀特的独一格的用字遣词的方式。在极个别的情况下，读者可能需要稍费心思，但总的来说应该是顺畅无阻的。涉及地名、典故的地方，我们加了几条脚注。据传，两位苏联译者在翻译怀特著作的过程中相继得了神经衰弱症，垮了下来，由此可见怀特之难译。我们虽也经受了一些“磨难”但幸亏还算健康，也还没有要垮的征候。

怀特是一位多产作家，创作了十二长篇小说，两短篇小说集，六个剧本，一个电影剧本和一自传。1973年，在他的长篇小说《暴风》版的那年，他被授予诺贝尔文学奖，表彰他用“史诗般的气概和刻画人心理的叙述艺术，把一个新的大陆介绍到文学领域中来。”怀特是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澳洲作家。他的获奖在澳洲引起烈的反响，在世界上也声誉大振。他的小说被译为法、德、俄、日、西、捷克、波兰、瑞典、芬兰等多文字，在国、英国、法国、瑞典、意大利都有人专门研究他的著作。

1987年夏

义。

人刻划得成功是《人树》饮誉海内外的第二个因素。怀特擅长描绘人，尤其擅长人的心理描写。主要人斯坦和艾米各有特：一个埋农务，对现实生活并无过多要求，但在内心不断探索生存的意义，企求达到大彻大悟的境地；一个对于现实生活怀有幻想，不甘寂寞，虽然与斯坦生活在一起，但却不了解他的神世界，最后导致了对斯坦的不贞。对于欧达乌德夫妇的诙谐写法透怀特的另一侧面：他特有的幽默和对于世界上小人的。多尔·奎克莱依和她弟弟布则又属于另一范畴，弟二人相依为命，布虽则是天生的低能儿，但却独慧，比常人更能悟生命的意义。德琳和尔玛是怀特难以忍受的市俗人，难免受到他的鞭答，但作为书中的角却都是活灵活现，举手投足，一言一笑无不透她们的鄙俗气。

小说末尾写了一段斯坦与布者的谈话，斯坦吐了一唾沫在地上，然后指着唾沫说：“这就是上帝。”文评家对此了不同的解释，有的认为这是亵读上帝，是反宗教的，有的则认为这表明上帝无所不在，是宣扬宗教。甚至个别文评家说什么《人树》是一本宗教小说。其实，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了解怀特思想倾向的人应该知，他相信上帝的存在，但他不笃信任何宗教，他既不反宗教，也从不宣扬宗教，《人树》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