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节

这个少年叉开赤tui，装成姐姐的样子，摇晃着星枝说：

“这么老远，你特地来！我多么想见你啊。吓了我一tiao。瞧你，好像若无其事的样子。”

星枝霎时闭上了眼睛。

铃子有点杌陧不安，问dao：

“你怎么啦？对不起，你到这儿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一听到你的声音，心情就舒畅了。”

“nuan哟，讨厌，心眼真坏。不过，真是好久不见了。师傅也会吓一tiao的。你也不给我回封信，还用望远镜眺望海港吧？”

“给你打过电话，可是没有打通。”

“电话？早就撤了。”

“没电话了？”

“这zhong事以后再说吧。”

星枝睁开眼睛，把屋里扫视了一圈。

“化妆室真脏！”

“别说啦，会被人听见的。在农村，这样就算不错了。化妆室条件差点倒没什么，最令人伤心的是舞台条件太糟糕了。公会堂或学校一类地方，没有tiao舞的条件，照明设备也差劲。真可怜啊。不过，师傅也一dao来了，我们决不落后，我们tiao了，一次也没xie气。衣裳有汗臭了吧？我们已经巡回演出了二十天，师傅真可怜。你说你不愿意为单和服zuo广告xing宣传旅行，师傅没法子，只好亲自来啦。”

“是吗？”

“天天都很热闹，是梅雨天啦。”

“真闷呀！”

“只要一tiao起舞，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

铃子离开星枝，站起来说：

“你对师傅嘛，就说是家里不同意好啰。反正你是位千金小姐，师傅还以为是你家里不让你出来巡回演出的呢。”

舞台上传来了钢琴声。

铃子望了望星枝，以眼睛示意说：“这是竹内师傅的舞蹈，”然后利落地将下一个舞蹈的服装整齐地放在那里。看来是竹内和铃子的双人舞。

“这些衣裳真令人怀念。”

“喂。”

“星枝，你的脸色很不好，是坐火车累了吧？想见我们，只是来玩玩吗？光让我高兴高兴就行了吗？”

“前些日子就和父亲一dao到这儿来了。”

“哦，来避暑？”

“大概是来zuo买卖吧。”

“是啊，这里是蚕丝产地。那么我就放心了。起初我还有点纳闷，星枝为什么要赶到这zhong地方来呢。”铃子笑了笑，又折回台旁。

“请你稍让开点，我要化妆。”

“嗯。”星枝点点tou，可是当铃子的脸映入镜子里，眼看跟自己的脸叠印起来时，她不知怎的，竟胆怯地打了个寒噤。

铃子谅讶地问dao：

“怎么啦？突然不tiao，是不是shenti不好？真奇怪啊。”

“不！是你把我同舞台化妆的脸并在一起了。铃子这张化妆的脸仿佛不是铃子的，真可气！”

“是吗？”

“给我化妆吧。”

“你呀真没法子，人家忙着呐。”铃子边说边给她mama虎虎地扑了一点白粉，抹上了口红。

星枝像一ju玩偶，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大热天，稍稍抹点儿就行了。”

铃子转shen从侧面望了望星枝的脸，说：

“你的脸，淡妆nong1抹总相宜啊，美极了。对了对了，你还记得吗？在tiao《花的圆舞曲》时，你曾坚持说我chang着一张寂寞的脸呢。”

“早忘了。”

“你这个人真健忘呀。”

铃子刚要给星枝画眉，只见星枝的两粒泪珠从脸颊上gun落下来。

“唉呀！”

铃子不由自主地停下手来，ma上把自己的惊讶神色收了回去，若无其事地微笑着给星枝揩了揩眼泪。

“这是什么？给我吧。”

星枝闭着眼睛，显得特别的美。

“铃子，你在爱南条，是吗？”

“嗯，我在爱他。”铃子爽朗地回答“那又怎么啦？”

“你是这么明说了？”

“明说了。”

“是吗？”

“也许是我从小时候就尽想他的事，但实际上我对他是不是那样钟情呢？这是值得怀疑的。不过，我认为爱就是意志。南条就算是个不dao德的人，或是残废人，那也没关系。我想把他在西欧学到的东西全bu学到手。要把他所有的东西都拿过来，虽然看起来就像被抛弃者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