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心头便涌上一股凶残的愤怒。
她一把抓住小女儿的头发,突然将她推倒,歇斯底里地对她猛揍。
小女儿悲痛地喊了起来,犹如撕破了嗓子一般。阿岛的拳头紧攥着一个小石块。
“妈妈,妈妈!”
初枝喊了两声突然倒下了。
九
拉开凶暴的阿岛一看,小女儿已筋疲力尽一动不动了。
“夏子、夏子,要挺住!”
芝野夫人抱起小女儿摇晃着她的头,手上粘满了血,她喊道:“啊!血,血!”小女儿的脚从她手上滑下来。
“夏子、夏子!”她把小女儿抱在胸前喊:
“叫医生、快叫医生…伤得很重。叫医生!”
“还是直接抱夏子去,快!”
长子欲抱妹妹走,没料到竟如此沉。
有人伸手帮他。
有田拽住阿岛的一只胳膊说:
“芝野君,芝野君,你爸爸那里不是一个人也没有了吗?你妹妹,不要紧的。”
经他这么一说,夫人也好像觉察到了,转过头来对芝野说:
“你留在这里!”
可一见到阿岛马上又说:
“唉呀,怎么会弄成这样?快把这疯女人给我带走!”
抓住阿岛另一只胳膊的是大学的警卫。
有田抓住阿岛的手腕使劲摇晃。石块一下子从她的手里掉下来。
可听到阿岛的牙齿在咯嗒咯嗒颤抖的声音。
夏子被亲戚中的一个男人抱着走,芝野夫人从一旁托着夏子的头踉踉跄跄地跟去。
警卫瞧着有田的脸向他打听阿岛的情况。
“是他家亲戚吗?”
“是吧。”
“总之,我们要将她暂时看管一下。”
有田一松手,阿岛便从警卫手中挣脱,向太平间奔去。
芝野的长子和有田跟她后面追到太平间,只见初枝倒在芝野的遗体旁。
初枝已失去了知觉。
长子不禁往后退。
初枝天真无邪地沉睡似的面孔有一种宁静的美,美得简直令人生畏。
有田不加思索地跑进去,轻轻地把她抱起来。
“多漂亮啊!”有田看得出神。
初枝的双颊隐约泛红,合在一起的眼睫毛就像润湿了似的楚楚动人。
“初枝,初枝!”
阿岛被警卫和长子抓住的身体在拼命挣扎。
“请放开我,再也不会干什么事了,请放开我!”
有田来到走廊上,在阿岛的跟前将初枝的头对她摆动了一下。
“不必担心,只不过受了点惊吓而昏睡过去。你瞧…”
阿岛的两条胳膊仍然被拽着。她把自己的脸往初枝的脸颊上蹭着。
初枝安稳的呼吸让阿岛心头发热。一接触到初枝那温暖的肌肤,阿岛立即把自己的脸埋到初枝的颈部哭起来。
“不会有任何事的。我送她到医院里去,让她安静地躺一下。”
有田这样说。
阿岛难为情地低头说:
“对不起。实在对不起。小姐她…”
长子松开了阿岛的胳膊。
“你也该镇静一些才是呀。”
警卫劝慰了一下阿岛后,对长子使了个眼神。
“我要暂且看管一下她。”
十
警卫也是一副为难的神色。
虽不了解底细,不管怎么说是在正值主人死去这一最不幸的时刻所发生的事,所以不想过多地兜揽。
只不过在查清小女儿的受伤程度之前必须看管一下阿岛。
不知谁通报的,警察从对面赶了过来。
看见警察,阿岛惊呆了。
她想跟有田去,并且警卫也没有粗暴地死拽住她的手,但是她自己却挪不动脚。
“是怎么回事?”
警察温和地询问,但那警服却给阿岛以自己是罪人的打击。
听不见阿岛的脚步声,有田转过身来。
初枝被他的双手轻轻地抱着。
由于失去了知觉,因此初枝看上去更像稚气未脱似的依偎在他身上。
“她,你不用担心。”
有田往回走了三四步。
“芝野君,你跟他们好好说,让她母亲马上来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