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发光似的。
博士通过反射镜正中间的小孔观察。
“可见眼底。”
初枝心中有点害怕。
“是黑色白内障。”
结束诊断的博士把手按在初枝肩上,让她自己站起来。
“也就是说,这好比照相机的镜头模糊了,如同窗户上上了毛玻璃一样,因此只要将它取下来就行啦。”
初枝仿佛做梦,她有点被人诓骗的感觉。
“手术用不着担心。因为有时一天都要做好几个白内障手术嘛。”
正春急不可待地在房间内踱来踱去,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问:
“大夫,怎么样?”
“还是一种白内障,动手术吧。”
“动完手术能看得见吧。”
“应该看得见。”
“看得见?”
他用力拉过初枝的手,而且连初枝踉跄也不顾。
“太好啦!太好啦!”
“对。能治好眼睛让病人欢喜,作为医生也是非常高兴的事。”
高滨博士也微笑着望着他俩。
“马上告诉她俩,让她们也高兴高兴!”
正春抓起了博士桌子上的电话机,然而阿岛和礼子均未归。
“怎么这样!这种时刻还在外面闲逛。”
正春像是在斥责。
“真是太好啦,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啦!”
说着,又一次握住初枝的手。正春那生气勃勃的喜悦之情传遍了初枝全身。
“的确,要是稍微偏离一点儿,要是水晶体混浊的话,就会看不见。如此漂亮的白内障实在没见过。如不像这样眼贴眼似的看是发现不了的。”
博士想给激动的正春降降温。
正春羞红了脸。贴那么近看初枝眼睛的不是只有自己吗?他想起了接吻。
“大夫,手术马上就能做吗?”
“这个嘛…”
“请在今天马上就做,我想要让大家大吃一惊。”
“这恐怕做不到。”
博士笑了笑,他对正春说好好商量后再来住院。
一走出医院,正春走得就像是在跳舞,所以令初枝感到宛如在空中飞行。
“爬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山冈上去吧!”
“好。”
“我要把那温室里的花,全部带去。当初枝的眼睛一睁开,最先看到的就是那些花。”
“好的。”
“山冈。”
正春犹如抱着初枝似的,他俩登上了山冈。
十
翌日,初枝住进医院。
在手术之前需做各种检查和准备。
例如不能咳嗽,一旦咳嗽便会影响到眼睛,就无法保持伤口平安无事。
结膜囊的细菌检查不用说相当重要,甚至连泪水也做检查。
“初枝的泪水很干净,没问题的。”
正春在开玩笑说:“我也想通过显微镜看一看初枝的泪水。”
对尿里是否含蛋白质和糖也做了检查。因为担心创口难以愈合,担心化脓。
眼压和眼底又重新检查了一遍,必须尽可能准确地做出手术后恢复视力的预测。
从内科来的医生给初枝做了简单的身体检查。
护士又号脉又量体温。
再加上住院医生的查房。
这样初枝显得挺忙活。
身体健康的初枝竟住院真有点儿可笑。当然并不躺在病床上,反倒活蹦乱跳的,但是很快就被医院特有的气氛感染了。
眼睛看不见的初枝比常人更讨厌让人摆弄身体,却总有一种一切听凭别人的心安,也有一种以我为中心的任性。
凡到病房来的人都为自己着想,可自己却不用替别人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