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度暧昧地说。百对把自己托付给青木的父亲到难以理解。这不是懦弱吗？

“什么罪责？”百故意反问。

“因为小鸟中没有原先生那样的建筑家。”青木笑着说“总之是死去的人不好。我曾经替启太向你致歉。我想，不为死人开脱罪责，活人之间，还是互致谢意为好。”

“不过，我母亲也是自杀的呀。您从我父亲那听说了吗？”

“那就让我照顾你吧。”青木压低了声音“一见到你，我总是要说起启太的事。我想，仅从这一来说，我对你什么都想帮助。我想请你在我家赏京都雪景和过年。我也对你爸爸说好了，请他除夕到这里来，元旦早晨回去。因为你爸爸说每年都是在收音机里听京都除夕的钟声，想在京都听一次…”

“所以，就来照顾我？”

毋庸置言，百有着毫无抗拒和反抗的心情，心里觉得空的。青木的关心使她很激，到自己好像投靠了青木。

“我和父亲再来。”

启太的父亲知启太和百之间的什么事了吧。

百摇了摇。

院到了青木的家里，这恐怕不是知羞耻的女人所能得来的吧。她失去了自我，听任了别人。

如果父亲和青木等大人让百中了其狡猾的计谋的话，那么知中计的百不是更为狡猾吗？百对迫不得已时自己的狡猾到像死一样自我厌恶。

“现在没想说这件事。因为就这样回到东京，你也许又把折磨自己的沉重负担当礼带回去了。你爸爸和我打算好好安排你，你不到悔恨吗？”

但是，这是能任凭别人安排的事吗？

“即使夏二在，夏二是夏二，启太是启太，是不能替代的。”

既然听任了别人，就听任到底吧——百也知这似乎是青木打算说的话。

本来是父亲和青木装作若无其事，现在连自己也装作若无其事了。

青木好像又想起了启太。

“你想让启太地狱吗？”

一抬，见到对面的山也映照在中。

“不。”

“小鸟好吗？小鸟几千年、几万年都在建造同样的巢…”

“真不应该死啊，启太…”青木说“死去的人一切都要被宽恕，因为已经不能追捕和惩罚。而且，不向死去的人问罪，这也许是现在还活着、不久也将死去的人确信的理。但是，难不该让死去的人承担罪责吗？我是这样想的。”

百停下不说了。

“听说了。所以，就让你母亲和启太承担罪责吧。”

“是让他们都到地狱去？”

百像是被引住似的看着，说：“这样瓦蓝的清澈见底的，在东京是想象不来的。”

百似乎到无家可归。

现在在百的心里，羞耻比悔恨更为烈。

“活着的人的一切痛苦…”

百想，自己这样顺从地被青木带到岚山，也是自己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

或者，父亲是为了不让麻知百的孩的事而带着百到京都来，把百留在京都的吧？

百没有回答。

“那就任凭别人安排吧。你的内心也要这样啊。”

“只是悔恨自己。自己的耻辱由自己…”

百见到河岸的小树倒映在中。这是什么材呢？那细小的枝条像网一般互相纠缠着，那枝条被清晰地描画在里。岸上的树，枝条的样难以看清，而在里，那微妙的树枝的线条却清晰可见。似乎不是映照在里，而是生长在里似的。虽然是一普普通通的树，但是却让人到中的妖气。

“不过…”百没有接着往下说。

“为了不让所的人地狱，自己活着反而了地狱吧。我有时也这么想。人的罪恶和苦恼，没有一个是自己创造和发明的。一切都是模仿前人，从前人那里继承的。这些不都是死人留下的传统和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