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本来有十枝呢。我看着三枝买的，肯定没错。刚才，也是无心地这么一瞧，只剩八枝了。”

“我去了公司以后，叫他们一起去咖啡馆坐坐，三人都是大大的愤慨哇。”

弥生蔫了，御木也心情异样，外变得不愉快。

“那就准备门吧。”

从御木家来找租车时，三枝反复说：

御木让弥生去书房里取香烟的打火机，弥生回来后，一边把御木的打火机往他袋里揣，一边在他耳边轻轻地嘀咕：

好太郎一个人留在家里。

“下次我母亲再来，请您回绝她吧。”御木也就不好再提鹤要来的话题了。弥生如果不提起，当事人三枝是绝不会提起的。

弥生又代替三枝回答：

“呃？”

“嘿，来一下。”御木把两个姑娘叫回来“过来看看这张画吧。”

“好吧。”

他们在银座的西餐馆吃晚饭时，弥生没有把少掉两枝蔷薇的事告诉三枝。也许是因为这件事吧，弥生比往常话要少多了。

御木连回答的空隙都没有。他本没有直接从画廊叫车回去的打算。

“好，好。”

而且，弥生也在。

“谢谢您。”他用低低的声音对画廊的人说，又不想去看挂在墙上的其他画，于是，走到了大街上。尽不是什么郁的画，可那女人却让御木忧郁起来。

“嗯…”“我去之前，三枝可一不知她母亲的来意呢。”

“啊。”

“和‘换了好心绪’搞错了呗。”弥生说“作为换，讨三枝一次好吧，带我们上哪儿吃晚饭去吧。”

“瞧你说的。”

与其说启一是停下了车，不如说前方车太挤动不了。启一慌慌张张地下来，打开车门。租车司机是不这事的。他看上去兴冲冲地直兴。

“先生，先生。”他被人叫唤着，他正想着“是启一的声音吧”前一辆车“嘎”地停住，启一从司机座一侧的窗里探脑袋。

御木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真怪啊，这事情。该不会在路上掉了吧？”

“真可怕呀。”弥生皱了皱眉。

“没有掉。到瓶里去的时候尽我没数，该有十枝嘛。千代该不会拿了两枝到她自己屋里去了吧？”

“爸爸，蔷薇少了两枝。”

“什么？你说‘换心’？这可是连字典里也找不到的词语哇；而且，我不换换坏心也不行哇。”御木半开玩笑地说着，一边看着龛里弥生好的那。

不知这张女像，是不是就是那女人的；画上确实是个西洋女，这张画像是没有完成。站着的女人大致上已画成形了，室内背景画得还差一。恐怕作为遗，从法国寄给画家的未亡人了吧。而今天，未亡人又无可奈何地把它到了画商的手里。

“哥哥也真不像话。今天在公司里见到三枝的时候，什么也没对她说。趁她母亲来公司之前，先通知她一声该多好哇。”

白涂抹的底板上画着线条，背景上的颜这儿一块，那儿一块；给人一怪诞的凄惨觉。浮现来的女，也没有细的加工，像在诉说着什么。

“可别对三枝说呀。”

“先生，请上车呀。”

“我想准是千代拿走了两校。真正一会儿工夫…”

“不是嘛。三枝小不是来让爸爸‘换味’，而是‘换心’才买来蔷薇的嘛。”

御木去换西装时，三枝等在茶室里。

吃了饭，沿着林荫散步而去，御木在一家画廊的橱窗前站住了脚，他瞧着一张早夭的油画家画的一幅女人像。那个画家生前，御木曾请他为自己的小说集过装帧，还席过那人国前的告别宴会。画家从法国去了意大利，在一个叫什么海岸的乡镇上死去了。还带了个女人。

御木看了一会儿。

“请，请，先生…让我来送您回府吧。”

“不嘛。”三枝清清楚楚地回答。

“是嘛。去了你公司吗？”御木问三枝说。弥生像是全对三枝说了似的，这会儿也说得过分了。不，其实不是全。三枝的母亲说好太郎的事，御木没有说，弥生不知。

“这主意不错，弥生那样说的话，对三枝的母亲太放肆了吧。”

大概好太郎，或者弥生已经把昨天鹤来访的事告诉了三枝吧，不知他们是怎样说的，御木不便开。

吧。”

“不要看，这东西。”弥生上回了一句。走去，在椅上坐下，凑近一看，那张画大都腐败了。也许很久一直随便放在橱里吧，画布背面有受过的痕迹。

“该不是弥生你一个人大大的愤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