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都不会凋谢,所以才…”
“不,不光是到我痊愈为止,而且是永不凋谢。”克子点着头,清纯地微笑着“我对好多事情都进行了反省…对不起,三千子。”
听了这话,三千子有些惊慌失措,脸上也羞赧得泛起了红晕。
“为什么?”
“你问为什么吗?三千子,我想你也知道吧。因为我曾经我行我素,意气用事。”
三千子琢磨着,或许是因为伤病克子的情绪有些低落所致吧,但克子的声音里又分明索绕着一种与往常不同的久远回声。
“我呀,要是看见洋子像我这样受了伤的话,肯定会幸灾乐祸的吧。可洋子却耐心地看护着我,还马上叫来了三千子…换了我,或许会故意瞒着三千子的…”
“别说那种话了。你还在生病呐。”
三千子伸出手想捂住克子的嘴巴。
不知为什么,她害怕听到别人吐露过于真实的心声。
克子对洋子的心情终于消融解冻了,这使三千子高兴万分,但继续听克子说下去,又使她不胜羞怯和尴尬。
三千子因难为情而不知所措。
要强的克子此时却试图彻底袒露自己的缺点。
所谓的要强,也意味着在鞭答自己时的坚强,或许这才可以称之为真正的要强吧。
三千子不由得对克子刮目相看:
“你真了不起,真了不起。”
“我要向洋子道歉。我自己也知道,过去干了很多对不起洋子的事情。谁知她能不能原谅我。”
“哎,她肯定会很高兴的。要是讨厌克子的话,姐姐昨天怎么会那样…”
三千子一下子切断了话头。在克子面前叫洋子为“姐姐”或许克子会不高兴吧?但已经叫顺了口,所以情不自禁地就说了出来…
“这有什么不好呢?因为她是三千子的姐姐呗。连我也想叫她姐姐呐。如果洋子允许我这么叫的话…”克子的眼睛里闪烁着美丽的光芒“洋子和三千子之间的事,我明明全都知道,但却…”
“我去把姐姐叫来。”
三千子再也不能保持平静了,蹦跳着在走廊上跑了起来…
因运动会的善后工作,三年级以上的班级照常上课,而一二年级却在家休息。
三千子在医院前的车站乘上了电车。当她抵达学校时,已经大体整理停当,昨天那些装饰用的小旗子,各种各样的金银丝带、纸花绢带、模仿教堂大钟的形状而制作的花绣球等等,全都整整齐齐地捆在了一起,等着像往年一样赠送给附近的孤儿院。
三千子从旁边走过,前去寻找洋子。这时,五年级的学生们正在用抹布兢兢业业地擦拭楼梯。
嬷嬷抱着一束刚刚剪下的鲜花,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三千子客气地向五年级学生问道:
“请问八木在哪儿?”
“哎哟,是三千子呀!克子她怎么样了?还好吧?”
问话的人也是昨天红十字小组的成员。
“嗯,今天早晨已经相当精神了,不过,可能还得休学一阵子。”
“哎,真是飞来的横祸啊…八木她可能在二楼的教室里。”她一边说着,一边走在前头去叫洋子了。
胸前系着一条围腰的洋子有些惊讶地走了出来。三千子默默地把洋子叫到了没有人的走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