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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春天的钟(1/6)

第九章 春天的钟



花季的镰仓,适逢佛都七百年祭,寺庙的钟声终日悠扬不止。

这钟声,有时信吾却听不见。ju子不论是在勤快干活,还是在说话都可以听见,而信吾不留意就听不见。

“喏。”ju子告诉信吾“又响了,您听。”

“哦?”信吾歪着脑袋,对保子说:

“老太婆,你听见了吗?”

“听见了。连那个也听不见?”保子不愿理睬,将五天的报纸摞在膝上,慢慢地在阅读着。

“响了,响了。”信吾说。

只要听见一次,以后就容易听见了。

“一说听见了,你就高兴。”保子将老花镜摘了下来,望了望信吾。

“庙里的和尚成天价撞钟,也够累的。”

“撞一次得缴纳十元呐,那是让香客撞的啊。不是和尚撞嘛。”ju子说。

“那倒是个好主意。”

“人家说,那是供奉的钟声…听说计划让上十万人百万人撞呢。”

“计划?”

信吾觉得这句话很hua稽可笑。

“不过,寺庙的钟声太忧郁,怪讨厌的。”

“是吗,很忧郁吗?”

信吾正想:四月的一个星期天,在饭厅里一边观赏樱花,一边聆听钟声,多悠闲自在啊。

“所说的七百年,是指什么七百年?大佛也七百年了,日莲上人①也七百年了。”保子问dao。

①日莲上人(1222—1282),日本镰仓时代的僧人,日莲宗的鼻祖。

信吾回答不出来。

“ju子知dao吗?”

“不知dao。”

“真hua稽,我们白住在镰仓了。”

“妈妈您膝上的报纸没刊登什么吗?”

“也许刊登了吧。”保子将报纸递给了ju子。报纸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自己的手tou只留下一份。

“对了,我也好像在报上读过呢。但是,一读到一对老夫妻离家出走的消息,引起对shen世的悲伤,脑子里就只记住这件事了。你也读了这段消息吧?”

“唔。”

“称zuo日本游艇界恩人的日本划船协会副会chang…”保子刚念报纸文章的开tou,尔后就用自己的话说:“他是创建小艇和快艇公司的经理,已经六十九岁,妻子也六十八岁呐。”

“这件事怎么会引起对shen世的悲伤呢?”

“上面还刊登了写给养子夫妇和孙子的遗书。”于是保子又念起报纸来:

“一想到只是活着,却被人们遗忘了的凄凉的影子,就不想活到那份上了。我们十分理解高木子爵①的心情。他在给养子夫妇的遗书中写dao:我觉得一个人在众人爱dai之中消失,这是最好不过的。我应该在家人shen切的爱中、在许多朋友、同辈、后辈友情的拥抱中离去。给小孙子的遗书中则写dao:虽然日本的独立指日可待,可前途是暗淡的。惧怕战争灾难的年轻学生如若渴望和平,不彻底贯彻甘地式的不抵抗主义是不行的。我们年迈,要朝着自己坚信的正确dao路前进,并加以指导,已是力不从心了。徒劳无益地等待那‘令人讨厌的年龄’的到来,岂不虚度此生。我们只希望给孙儿们留下一个好爷爷、好nainai的印象。我们不知dao会到哪儿去。但愿能安眠,仅此而已。”

①高木子爵,即高木正得(?—1948),三笠gong妃之父。

保子念到这里,沉默了一会儿。

信吾把脸扭向一边,凝望着ting院里的樱花。

保子一边读报一边说:“他们离开东京的家,到大版去拜访他们的姐姐之后就失踪了…那位大阪的姐姐已经八十岁了。”

“妻子没有留下遗书吗?”

“啊?”

保子一愣,抬起脸来。

“妻子没有留下遗书吗?”

“你说的妻子,是指那位老大婆吗?”

“当然是啰。两个人一起去寻死,按理说妻子也应留下遗书嘛。比如你我一dao殉情,你也需要写下什么遗言的吧。”

“我可不需要。”保子淡漠地说“男女都写下遗书的,这是年轻人的殉情啊。那也是因为两人不能结合而产生悲观…至于夫妻,一般说只要丈夫写了就行,我这号人现在还会有什么遗言需要留下的呢?”

“真的吗?”

“我一个人死,那又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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