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过了。”
“昨天?”信吾发愣,嘟嚷了一句。
修一也不阅读杂志了。
“是的。”
“当天就回来的吗?”
“嗯。”“是你让她这样做的吗?”
“是她自己这样做的。她才不听我的话呢。”
“是菊子自己要这样做的?胡说!”
“是真的。”
“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让菊子有那种想法呢?”
修一默不作声。
“是你不好嘛,不是吗?”
“也许是吧。不过,她是在赌气,说现在无论如何也不想要。”
“如果你要制止,总可以制止的啊。”
“现在不行吧。”
“哦,你说的现在是什么意思?”
“正如爸爸所知道的,就是说,我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想要孩子。”
“就是说,在你有外遇期间?”
“就算是吧。”
“所谓就算是吧,是什么意思?”
信吾火冒三丈,胸口堵得慌。
“你不觉得这是菊子半自杀的行为吗?与其说是对你的抗议,莫如说是她在半自杀呐。”
信吾来势汹汹修一有点畏怯了。
“你扼杀了菊子的灵魂。无法挽回了。”
“菊子的灵魂相当犟哩。”
“她是个妇女嘛。是你的妻子呀,不是吗?就看你的态度了,你如果对菊子温存、体贴,她肯定会高兴地把孩子生下来的。情妇问题就另当别论啰。”
“可不是另当别论哟。”
“菊子也很明白,保子盼望抱孙子。可菊子迟迟没有怀孩子,她觉得脸上无光,不是吗?她是多么想要孩子啊,你不让她生孩子,就像扼杀了她的灵魂似的。”
“这就有点不对了。菊子似乎有菊子的洁癖呢。”
“洁癖?”
“像是连怀孩子她都懊悔…”
“哦?”这是夫妇之间的事。
修一会让菊子感到如此屈辱和嫌恶吗?信吾有点怀疑。
“这是令人难以置信啊。菊子说那样的话,采取那样的行动,我不认为这是出自菊子的本愿。哪有丈夫把妻子的洁癖当做问题的呢,这不正是爱情浅薄的证据吗?哪有男人把女人的闹别扭当真的呢?”信吾有几分沮丧。
“倘使保子知道白白丢掉一个孙子,也许会说些什么呢!”
“不过,妈妈因此而知道菊子也能怀孩子,也放心了。”
“你说什么?你能保证以后也会生产吗?”
“保证也可以嘛。”
“这种说法,恰恰证明不怕天、不爱人啊。”
“您的说法太复杂了。这不是很简单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