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致有余，气魄不大，且乏韵味。和明代青瓷中的简笔山鸟，及康雍青山人鸟比较，即可见目下生产加工费力虽加倍，效果却不能如预期。山画用墨彩较多，见油光，在瓷上使用凝固不灵活。为补救这一薄弱环节，私意值得从资料储备工作手。多为老师傅准备些好画稿供观，从个人经验以外更充实些养料。如能博采兼收，必可得到更新的成功。个人意见不妨参用唐宋元明诸名家画稿笔法设意构图，作些屏挂屏试验。例如鸟用崔白、王渊、吕纪、林良、边景昭、徐青藤、陈复、恽南田，山参董源、夏圭、王诜、远、赵、松雪、云林、曹知白、盛懋、张灵、沈周、石涛、八大，人参张萱、周文矩、李公麟、唐寅…以至参用近人齐白石鸟、李可染山画法，必然会有更大发展。因为老师傅能细却不大习惯简易，一习惯，情况即大不相同。这问题和湖南湘绣、北京雕漆有相似情形。要丰富多彩，得样百，扩大题材，改技法。此外甚至还可用彩漆、描金漆、罗甸、刻丝、刺绣千百不同装饰法，结合瓷绘特，利用素三彩、五彩及斗彩等不同加工方法，反映到新的日用瓷或术瓷上，达到不同效果。总之，得不为目下成功所限制，来取用宏，作新的突破努力，才可充分发挥潜力，利用遗产，别创新作，收百齐放效果。保守下去即近于凝固，不能和社会发展要求相合。

（原载《光明日报》，1959年11月8日）

至于立塑像，如何从赏玩主题，提到有意识表现现实生活，特别是作三五尺面积的塑像群，也是值得加注意。因为这类作品实不宜仅仅停滞到泥人张面人郎成就上，还有更大前途。但是却唯有和社会现实结合，新的塑像瓷才会有更广大的前途。这工作广东江窑艺人和浙江木雕艺人，已先走了一步，作了不少有意义尝试，值得急起直追。

1959年10月写

此外如雕塑人灯座，目前取法受十九世纪国外烧瓷法影响，不大符合现代要求。浙江青田石灯走了弯路，多作细薄叶，使用时时提心吊胆，景德瓷更不宜学步。因为在实用品作许多雕细琢，或者转不适宜于实用，反不如用象牙瓷特制一槌瓶或双陆樽式，或素瓷加翠绿或胭脂红剔刻暗作灯座，给人安定愉快，为有前途而足称真正新品也。灯座为实用，现代日用品不论用塑料、玻璃、合金、木材等作成，必然发展趋势是简洁、单纯、净、利落，这也正是瓷极容易作到的。作新的灯座创造，宜以移动便利，不怕绊倒不易碰损为方向，过度装饰不合要求。

至于装饰加工分，剔堆法，目下产品如几件天蓝挂粉盘，是用现代西洋雕塑法，虽得到一定成功，但是还值得作更多方面试验。可供景德镇老师傅和青年艺人参考的，或者还是宋耀窑，当峪、磁州、定州诸窑各不同加工雕作法，以及明代永乐时雕漆法、嘉定刻竹法，和雍正、乾隆浆胎瓷绣雕法、浮雕法，以及康熙素三彩分浅刻堆釉法，还有百十不同理，都值得保存下来，充分加以利用，不利用未免可惜。新产品中对于图案串枝、锦地开光，这次展新样不算多，也少新发展。这个优秀传统，也有不少值得继承下来的东西值得参考。例如近年现极多的锦绣纹、古代漆、近代少数民族染织纹，如能分转用到新电光瓷纹上，用作带式装饰，都必然会收到好效果。

本于一切研究学习，都重在有助于新的生产的提的想法，外行一得之见，或有不少错误，写来作为一建议，供专家参考。并盼另日还有机会当面向各老师傅商讨请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