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光的倏然来去给了作妹妹的阿丽思吃惊不校她自言自语说“凡是好的总有两回。”

小阿丽思把手抱去，所抱到的又是黑暗。一线光先是在远一闪，随即就消失了，不见了。

你仍然希望光明的来到，

她等着。不如说她们等着。作的阿丽思，原先就觉得除了尽耐心等光明来驱除黑暗，无第二个办法的！

——

关于阿丽思自己，要她自己来作中间人，用无偏无党的态度说话，她是只有对愚蠢一的自己表示同情的。因为聪明一的自己，虽然是老成稳健，作事不错，但她以为这不负责任，过后又来说风凉话的脾气，是近于所谓不可的一类人的。是的确，她那一个喜作错事的格还比那个象成年人的格为，她是小孩呀。

“不久将有第二次的现，我请你注意。这是——”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了，因为她觉得，这是神的力，或者被诅骂后悔过所的光明。

小的阿丽思，既不见黑暗中有回声，于是又唱：你这样黑，于你也不见益，凡是黑暗人人都很苦，你若把光明放回，哪怕是放回一线，我回同傩喜先生商量酬神还愿。

大则以为“凡是好的只一回——有两回也就算不得好的了。”岂止“以为”而已，大阿丽思且居然说了。这使妹妹不很相信。

说是等，那就是妹妹同意的主张了么？不。她们各有所等候，虽然所等候的只是一个光明。“光明终会来到，”是的意思。“要来的，但是在神的力量以外，凭诅骂也可以帮助它早来的，”这却是妹妹意思了。多不相同的两希望！

大的阿丽思，对这个歌不加批评，也不加赞许。照例黑暗这东西就无“耳朵”自然也不会有“手心”！说“该打”不能使黑暗成光明，正如用别说法不能使黑暗更黑暗一样。

“光呀，光呀，你看我迎你呵！”

如小阿丽思所希望，在她才说到“我回”时，果然有一线光明从黑暗来了。

当结束这两个她时，阿丽思是有话吩咐那俩姊妹的。她象师长对学生那么致下最后的训词。她说“我再不能让您分成两人了。这不成。天下事有两个人在一，总就是两主张与两样的梦——正是，说到梦，我很倦，天又恰是这么黑，我应当睡了！我不能因一小小意见争持到无从解决，这样即或到后终是有一个让步，这对我总仍然是苦事。我明白，在我寂寞的时节，有两个我是好玩一，可是前我为你们闹得都昏了。我害怕这影响。我记得姑妈告我的脑充血和神经失调等等都是这样昏，万一我这脑为你们俩吵成这类吓人的病症，这个时候到什么地方去找大夫？并且我长到如今，还不曾同时两梦。姑妈格格佛依丝太太也不曾说过这事，我不能在今晚上破例！”

有希望事情总还可靠。

…

她的意思以为黑暗如是能够答话，必定这样说：阿丽思，你别这样，对我诅咒原准不得什么账。

大就笑说“睛我也有的。”

这的确是一个中国人家里。阿丽思所住的地方，是这人家的房靠东边墙一个榆木写字桌屉匣。这匣若是从上边数下来，则居第一，从下边数上去，则算第四。照欧洲例，除了桌面可以算作屋园，则这地方应当说是贱的屋了。不过照中国说法，这是受优待一个地方的。因为最下层住得是旧稿（即老客之谓）。第二层住得是家信，主人同乡客人。第三层住信笺信封，信笺

于是那一对讨论，研究，辩难，以及拌嘴的阿丽思姊妹，就被打发永远不回来了。这一面得到安静以后，我来告给读者以阿丽思此时所在的地方。

为了这黑暗的排遣，与光明的来去，这姑娘，把自己作成两人，吵了又要好（自然是争吵到不下去时候，其中一个就化下来），到后终觉得这吵闹无意思，吵闹以后要好更可笑，就耐着寂寞，只让一个阿丽思躺在暗中，度这不可知的长夜了。

这样一来反而清静了许多。因为有了两个阿丽思，则另一个的行为思想就时时刻刻被反驳。这居批评指摘地位的她，先又不脸，总是到后才来说话。更难为情的，是作那些蠢一事与蠢一的想，在未作未想以前，那一个聪明的她却全无意见，一到这事闹糟，她却来说话了。一个人常常被别一个批评指摘以至于嘲笑，总不是面的事，虽然嘲笑的同被嘲笑的全是自己。但自己既然有两个，吗不为自己的行为思想来捧捧场？别的人，为希望名起见，雇人请求人代为嘘也有，用很卑顺的颜找人为自己助和也有，如今的阿丽思，却只晓得捣自己的，当然倒不如不分为好了。

我阿丽思说你“手心该打”

“难你也见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