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过。”
“这倒是很好的事。他倒恐怕想不到还有许多不相识的知己的事。”
“真是咧,一个作家,他可料不到…”姓曾的人来了,又是一个年纪青青标致人物,肋下挟了一个皮包,一进房就走过来同副官朋友捏手,且很聪明的对原来的客人加以注意的样子。那副官朋友先把他给军需大人介绍“这是曾同志,四十三师驻汉办事处长,——这是向同志,八十师经理处。”
于是交换的捏了一下手,副官朋友又把那姓曾的引到我这方面来。
“这是曾,这是我那老大哥沈××。”
“哈,××先生吗?”(我的手被两只软绵绵的手捏紧了,我只点头笑,不做声。)“真好极了,我还同成同志说来看你,今天在此遇到,真好极了。…”我们即刻就到那长椅上并排坐下了,这年青人心上的诚实欢喜流露到颜色上使我感到温软,一方面我想起适间那军需大人的谈话所给我的不愉快,就又觉得在这时真是一个可笑的局面。我去望那军需大人,他正在同副官朋友说话。
那军需大人用着还不十分相信的神气低低问副官朋友“这是沈××吗?”
副官朋友笑,点头。他说“我以为你认识他!”
这时我望到他们两人,两人也正望到我,副官朋友站起身,我第二次被他介绍给那年青军需了。那年青人红着脸把我的手握定,很狼狈的做出笑容,结结巴巴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样子是“久仰,久仰!”
我也仿佛极为难。本来对这说谎话的人,我感到的只是无聊。但如今见到那神气,且手是被握着,欲挣脱不能,也不免显得一点窘态。
“好象是会过,一时真想不起了。”这人这样说着还不放手。他大约还想从谎话中挽救自己。
我说“好象是,或者是北京。”
“我不曾到过北京,恐怕是同先生在长沙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