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４）“生刲驴”据清代钱泳《履园丛话》卷十七：“山西省城外，有晋祠地方…有酒馆…曰驴香馆。其法以草驴一，养得极，先醉以酒，满排打。割其，先钉四桩，将足捆住；而以木一横于背，系其尾，使不得动。初以百汤沃其，将刮尽，再以快刀零割。要前后，或肚当，或背脊，或尾，各随客便；当客下箸时，其驴尚未死绝也。”活烤鹅掌，据清代顾公燮《消夏闲记摘抄》卷上：“云间叶映榴好鹅掌。以鹅置铁楞上，浸火烤炙；鹅唬不已，以酱油醋饮之。少焉鹅毙，仅存骨，掌大如扇，味无。”又唐代张族鸟《朝野佥载》卷二也记载过活烤鹅鸭和活烤驴的残法。

抱不平的华人果真如边文学家的“古典”证明，一律没有息的么？倒也不的。我们的古典里，不是有九年前的五卅运动，两年前的一二八战争，至今还在艰苦支持的东北义勇军么？谁能说这些不是由于华人的不平之气聚集而成的勇敢的战斗和反抗呢？

这篇文章投了好几个地方，都被拒绝。莫非这文章又犯了要报私仇的嫌疑么？但这“授意”却没有的。就事论事，我觉得实有一吐的必要。文中过火之，或者有之，但说我完全错了，却不能承认。倘得罪的是我的先辈或友人，那就请谅解这一。

（５）舆台是古代隶中两个等级的名称，后泛指被役的人。

（６）西崽旧时对西洋人雇用的中国男仆的蔑称。

笔者附识。

七月三日《大晚报》《火炬》。

（２）当时上海公共租界工局有不许倒提鸭在路上走，违者即拘捕房罚款的规定。这里所说西洋的慈善家，指当时上海外侨中“西人救牲会”的组织。

下产来的就成了这篇“边文学”的杰作。但所可惜是不论这文人，或这文字，代西洋人如何辩护说教，中国人的不平，是不可免的。因为西洋人虽然不曾把中国放在鸭之下，但事实上也似乎并未放在鸭之上。香港的差役把中国犯人倒提着从二楼摔下来，已是久远的事；近之如上海，去年的丫，今年的蔡洋其辈，他们的遭遇，并不胜过于鸭，而死伤之惨烈有过而无不及。这些事实我辈华人是看得清清楚楚，不会转背就忘却的，边文学家的嘴和笔怎能朦混过去呢？

（３）“倒悬”语见《孟·公孙丑》：“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

“边”文章赖以传的长都在这里。如今虽然在传着，为某些人们所拥护。但相去不远，就将有人来唾弃他的。现在是建设“大众语”文学的时候，我想“边文学”不论这形式或内容，在大众的中，将有传不下去的一天罢。

（１）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六月二十八日《申报·自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