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到任之前，我负责看守这个地方，现在任务结束了。”

“我想去。”

最大的橱柜里放了誊写的工：挖了用以盛装墨的文台、墨块、小碟、粉装颜料袋、笔袋、刮字刀、树胶、磨石、细短的亚麻绳、混合用的甲、一只以粘土塑成、用宋代表埃及象形文字始祖托特神的拂拂，每一样都是上等质地。

他先在墙和地面泼上了苏打的，再洒上碳粉和旋覆（土木香的品之一）的混合。这混合会散发一烈的香气可以防虫蚁。最后他又混合了香、没药、樟（一芳香的植，有些品可以桂，这里指的是香料）、蜂，以烟熏法消毒环境，还能保持气味清香宜人。为了买这些昂贵的产品，只好先预支了下个月大半的薪。

帕札尔接着上到二楼。宿舍已经废置了很久：由放帕札尔前任的法官宁愿去佐在市区边缘的小屋，因此忽略了这三间房间，现在则早成了蚤、苍蝇、老鼠和蜘蛛的窝了。

执勤卫兵正坐在门坎上打盹儿。帕札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吓得起来。

法官的办公室位于孟斐斯南边郊区，尼罗河和西运河中间，哈朵尔神庙南侧。

证，它会永远记得你说过的话，若是你背叛了律法，它也将告发你的罪行。”

“我是法官。”

地上铺了一层尘土。面对这混景象，帕札尔也顾不得他尊贵的份，当下便拿起扫帚打扫起来。

木箱中有一样最珍贵的东西：钟。那是一个圆锥台形的小容，里面有两组不同的刻度，共十二个刻痕，从容底的滴落，用以计时。书记官大概觉得工作时有必要兼顾时效吧。

“请起立。”首相代表命令。“这是你的印戒。”他一面说，一面把镶着一个长方金片的戒指到帕札尔的右手中指上。金片上刻着：帕札尔法官。“盖了你的章的文件都是官方的正式文件，你必须要全权负责，所以要谨慎使用。”

帕札尔并不气馁，这阵势对他来说只是小意思。在乡下的时候，他也常常要这驱除家中的鼠蚁蚊虫的工作呢。

“什么问题？”

帕札尔慢慢打开新办公室的门。里面相当宽敞，堆放着捆扎起来或盖过章的纸卷。

“办公室关了。”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书记官？”

“不会吧…他已经死了。”

帕札尔拿了一用灯心草杆修剪成的笔，将笔端装满了的小碟里，然后滴一滴在文台上备用。他中哺哺念着所有书记官下笔前都要念的祷词：“为你的护术灵滴一滴墨，因赫台。”借此表达对金宇塔创建者兼建筑师、医生、天文学家与象形文字大师因赫台的敬意。

“我不知，他应该正在解决一个麻烦的问题。”

这个乡下来的年轻人原以为会有一间豪华大住宅，不料却彻底失望了。他分到的只是一间两层楼的小房。

帕札尔让他看了印戒。

“木柴。这里的冬天很冷。去年国库拒绝分木柴给办公室，因为没有填好三份申请书。亚洛就是到档案理去补办手续了。祝你胜任愉快，帕札尔法官，在孟斐斯，你是绝对不会无聊的。”

省长和劳工代表分别站到帕札尔的两侧。

“我是接任的帕札尔。”

“喔，是你呀…书记官亚洛跟我说过，你有证件吗？”

清扫过后、帕札尔翻了一下档案的内容：地籍与税务资料、各类报告、诉状、账单…他要理的事项还真繁杂。

一切就绪后，他累得摊开席便躺了下去。可是他总觉得不舒服，无法睡，没错，是那个印戒。不下来了。牧人贝比说得没错，他是别无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