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刻成神像，桌还是脸盆？

“贵的英国，在一个伟大人、不朽的特的领导下，为了阻止革命，已经费了四百亿法郎。请会议允许我稍许直率地谈谈一令人不偷快的意见，英国不大懂得，对付波拿这样的人，尤其是当人们只靠一大堆良好愿望来反对他的时候，惟有个人手段才有决定…”

这时，三、四个人从不同方向同时打断他的话。

报告人倒是生气了。

这一次，主席和公爵都不敢发怒，尽于连相信他从他们的睛里看，他们很想发怒，他们都垂下睛，公爵只是叹了气，声音响得让大家都听得见。

“我要用非常通俗的语言对你们说：英国再无一个苏来为这尚的事业服务。就是特本人回来，用上他全的天才，也不能欺骗英国的小业主了，因为他们知，短短的铁卢战役就了他们十亿法郎。既然有人要我把话说明白，”报告人越来越激动“那我就告诉你们：你们自己帮自己吧。因为英国没有一基尼给你们，要是英国不钱，奥地利、俄罗斯、普鲁士只能跟法国打一个或两战役，他们只有勇气，没有钱。”

“…是的，先生们，尤其是关于这不幸的人民，我们可以说：

“求求你们，静一静，先生们，”主席声说“如果我们还争论不休的话，让索莱尔先生来，就是多余的了。”

“所以，常胜将军，波拿，今后不可能再在法国现了，”话的那个军人叫。

“贵的英国，”报告人接下去说“如今已被拖垮，每个英国人在付面包钱之前，必须先支付用来对付雅各宾党人的那四百亿法郎的利息。它不再有特…”

“不再有特了，先生们，”报告人又说，一副了气的样，就像一个对于说服听众已然完全不抱希望的人。“即便在英国现一个新的特，也不可能用同样的手段欺骗一个民族两次…”

“有人急着要人赶快讲完，”他激动地说，把笑容可掬的礼貌和极有分寸的语言统统抛在一边，于连原来还以为那是他的格表现呢。“有人急着要我赶快讲完，本不考虑我作了多大努力不刺痛任何人的耳朵，不有多么长。好吧，先生们，我讲得简短些。”

我要把它刻成神像！寓言家声说。先生们，这句如此贵如此刻的话似乎应该由你们说来。依靠你们自己的力量行动吧，如此则贵的法国会再度现，差不多就像我们的先人创建的那样，就像我们在路易十六逝世前看见的那样。

“饶了我们吧，您那一伤的说教，”主席生气地喊，那对野猪了一凶光。“说下去，”他对背心先生说。主席的腮帮和额气得发紫。

这时，有人打断他，但被所有人的“嘘”声压住了。嘴的人又是前帝国将军，他想获得蓝绶带，在秘密记录的起草人当中冒

“英国，至少它那些贵的爵爷，像我们一样憎恨可恶的雅各宾主义：没有英国的黄金，奥地利、俄罗斯、普鲁士只能打两三仗。这足以导致一次有效的军事占领，例如德-黎留先生一八一七年如此愚蠢地浪费掉的军事占领吗？我不相信。”

“他们害怕我嘲笑他们，”他想。再叫他去时，德-拉莫尔先生在发言，那严肃劲儿，对于了解他的于连来说，显得很稽：

“啊！又在赞暗杀！”房主人不安地说。

“它有威灵顿公爵，”一个军人说，摆一副很了不起的样。

“我们可以指望，用雅各宾主义聚集起来的年轻士兵在第一个战役、也许还有第二个战役被打败；但是第三个战役呢，即便我在你们有偏见的睛里是个革命者，我也要说，在第三个战役，你们面对的将是一七九四年的士兵，他们不再是一七九二年伍的农民了。”

“先生，”主席对于连说“到隔房间去把记录的开分誊清。”于连去了，遗憾。报告人刚刚谈到的可能，正是他平时思的主题。

“我们知先生有很多想法，”公爵恼了，一边说，一边望着话者，从前拿破仑手下的一位将军。于连看这句话影一件极侮辱的个人隐私。大家都微微一笑，变节的将军看来要大发雷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