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笛卡尔却设法从这个零开始发。他怀疑每一件事，而这正是他唯一能够确定的事情。此时他悟一个理：有一件事情必定是真实的，那就是他怀疑。当他怀疑时，他必然是在思考，而由于他在思考，那么他必定是个会思考的存在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Cogito，ergosum。”

“这你已经说过了。”

“可是我们能用这方式来解决哲学问题吗？”

“所以他们并没有走多远。”

“说得好。笛卡尔并不认为怀疑一切事是合理的，但他以为从原则上来说怀疑一切事是可能的。举个例，我们在读了柏拉图或亚理斯多德的著作后，并不一定会增我们研究哲学的望。这些理论固然可能增我们对历史的认识，但并不一定能够使我们更加了解这个世界。笛卡尔认为，在他开始建构自己的哲学系之前，必须先挣脱前人理论的影响。”

“让我们跟他思想的脉络走。”

“在兴建一栋属于自己的新房以前，他想清除房屋地基上的所有旧瓦砾…”

“在他的《方法论》中，笛卡尔提哲学家必须使用特定的方法来解决哲学问题。在这方面科学界已经发展一自己的方法来…”

艾伯特指着他们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所放的那本书，继续说:

“这正是笛卡尔所努力思考的问题。他像柏拉图一样，相信‘神’与‘质’有明显的不同。但是究竟如何影响灵魂或灵魂如何影响，柏拉图还没有找到答案。”

“怎么说呢？”

“我思故我在。”

“听起来几乎像是数学考试一样。”

“我决定要举起我的手臂，然后，手臂自己就举起来了。我决定要跑步赶公车，下一秒钟我的两就像发条一样跑起来了。有时刻坐在那儿想某件令我伤心的事，突然间我的泪就来了。因此，与意识之间一定有某神秘的关联。”

我思故我在

“我们还是回到笛卡尔的思维好了。他的目标是希望能在生命的本质这个问题上获得某确定的答案。他的第一步是主张在一开始时我们应该对每一件事都加以怀疑，因为他不希望他的思想是建立在一个不确实的基础上。”

“说得好。他希望用全新的材料来建造这栋房屋，以便确定他所建构的新思想系能够站得住脚。不过，笛卡尔所怀疑的还不止于前人的理论。他甚至认为我们不能信任自己的官，因为官可能会误导我们。”

“杰普认为他躺在男爵床上的那段时间只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我也没有。因此我很想知笛卡尔在这方面的理论。”

“嗯，因为如果地基垮了的话，整栋房也会倒塌。”

“什么东西很奇怪？”

“笛卡尔认为除非我们能够清楚分明地知某件事情是真实的，否则我们就不能够认为它是真的。为了要到这，可能必须将一个复杂的问题尽可能细分为许多不同的因素。然后我们再从其中最简单的概念发。也就是说每一思想都必须加以‘斟酌与衡量’，就像伽利略主张每一件事都必须加以测量，而每一件无法测量的事都必须设法使它可以测量一样。笛卡尔主张哲学应该从最简单的到最复杂的。唯有如此才可能建立一个新观。最后，我们还必须时时将各因素加以列举与控制，以确定没有遗漏任何因素。如此才能获致一个结论。”

“是的。笛卡尔希望用‘数学方法’来行哲学的思考。他用一般人证明数学定理的方式来证明哲学上的真理。换句话说，他希望运用我们在计算数字时所有的同一工——理——来解决哲学问题，因为唯有理才能使我们得到确实的知识，而官则并非如此确实可靠。我们曾经提过他与柏拉图相似的地方。柏拉图也说过数学与数字的比例要比官的验更加确实可靠。”

魂却显然不是这个‘机’的一分。因此，灵魂又是什么呢？这时就必须对何以某‘神’的事可以启动一机这个问题一个解释。”

“当我们梦时，我们以为自己置真实世界中。那么，我们清醒时的觉与我们梦时的觉之间有何区别呢？笛卡尔写：‘当我仔细思索这个问题时，我发现人清醒时的状态与梦时的状态并不一定有所分别。’他并且说：‘你怎能确定你的生命不是一场梦呢？’”

“想起来也真是奇怪。”

“什么意思？”

“而当他躺在男爵的床上时，他以为自己过去那段务农的贫穷生活只不过是个梦而已。所以，笛卡尔最终怀疑每一件事。在他之前的许多哲学家走到这里就走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