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向汉斯正式表明我的意愿：‘我决定从事面包这一行。’

“汉斯：‘我也赞成。唔…我离开人世后，你也得帮我照顾这些金鱼啊。你还有一个任务——担任彩虹汽的守护者，决不能让这个秘密漏去！’

“我伸手来，指着一个小木盒问：‘这又是什么呢？’盒里装着的一叠布满灰尘的古老纸牌，已经破旧不堪。最上面的一张牌是‘黑桃8’。我要仔细看，才看得左上角的那个‘8’字。

“‘彩虹汽是什么东西呢？’

“汉斯打鼻里嗤笑一声来：‘哈！何止好喝！喝普通的汽时，你只能用嘴品尝它的味——首先用和上颚，然后用咙，如此而已。喝彩虹汽可就不同了。你可以用鼻和脑品尝，然后让它的味往下蔓延到你的四肢，扩散到你的全。’

—阁楼后，汉斯立刻走到一个角落，伸手来指了一指。在倾斜的屋下，一个古老的瓶矗立在地板上。瓶散发无比艳丽的光芒，让我到一阵目眩，连忙闭上睛。那只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瓶，但里装的东西却五纷呈，显得十分瑰丽。

“我压低嗓门，怯生生问：‘这是什么东西？’

“我听了直咽：‘那一定很好喝了。

“汉斯拿起瓶。里的东西登时摇闪烁起来，有如钻石一般。

“汉斯从摇椅里站起来，走到通往小卧室的一扇门前，把它推开。房间里摆着一个玻璃缸，里面养着一条金鱼。汉斯从床底一个梯，架到墙上。我发现天板上有一个小门，用厚重的挂锁锁起来。汉斯沿着梯爬上去，然后从衬衫袋掏钥匙，打开阁楼的小门。

“月光从屋的一扇小窗泻来，照在满布灰尘和蜘蛛网的老旧箱和船铃上。照亮阁楼的，不只是月光。除了淡蓝的月光外，阁楼里还闪烁着一明艳的光芒，有如一灿烂的彩虹。

“汉斯把手指伸到嘴上，悄声说：‘那是佛洛德(Frode)的纸牌。’‘佛洛德是谁呀？’汉斯说：‘以后再告诉你吧。现在我们把这个瓶带到楼下客厅去。’

“我跟着他爬到阁楼上。

“‘彩虹汽是什么颜昵？’汉斯笑了起来：‘孩，你的问题真多！问问题固然是好习惯，可是，有些问题实在很难回答啊。我还是把彩虹汽拿来，让你亲瞧瞧吧。’

“汉斯的脸变得十分凝重。他说：‘孩，这就是彩虹汽。全世界就只剩下这一瓶了。’

“他对我说：‘孩，上来吧！五十多年中，只有我曾经上来过。’

“汉斯扬起他那两灰白的眉，压低嗓门悄声说：‘孩，你尝一就知。’

“我摇摇：‘你一定是在哄我，对不对？’汉斯呆了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它喝起来味怎样呢？’

“我妈已经过世了，我爸成天只知喝酒，本不理会我的死活，而我的哥哥和姊姊们都已经搬到外地去住。

，但早就拿定主意将来要当面包师。除了汉斯和他的面包店，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东西可以依靠。

“汉斯一个劲摇晃着他那颗白发苍苍的颅：‘普通的汽只有一个味，要嘛橘味，要嘛梨味或草莓味。可是，艾伯特，彩虹汽可就完全不同啊。这汽包各各样的味，你只消喝一，就能够尝遍天下所有果的味，连你以前从没吃过的果和各草莓，也都能同时尝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