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到我无辞以对了。

我真想——”话还没说完，方块九就伸手遮住自己的嘴，把话吞回肚里去。

“哦，不是！我只是一个健壮的海员。”

方块七意味长地凝视了我一，然后严肃地说：“事实是，玻璃师傅的儿在开自己幻想的玩笑。”

她的容貌十分丽，令人不敢视。

“我搞迷糊了。”她说。

不久，三个女孩都站在工厂地板上，一个劲搐起鼻来。其中一个女孩抓起一个大的玻璃壶，使劲摔在地板上。另一个开始扯起上的银白发丝。我晓得，她们向我下逐客令。

“谢谢啦。”

方块三突然哭起来。

这话我一听更加纳闷。

难这是医生和护士组织病人的方法？我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穿过一丛大的树木。森林地面长满青苔，宛如铺上一块淡绿的地毯。模样像勿忘草的蓝儿四绽放。光从树梢洒落下来。枯叶亭亭，仿佛一张金的帐篷覆盖在满地草上。

我慢慢走到她边，听到了她嘴里哼着的一首哀伤曲。

她。突然，她仰起脸庞瞪着我：“你知你不准打我，对不对？”

倏地，她沉下了脸来，神情显得十分焦虑。“你不会是一张王牌吧？”她突然问我。

她微微一笑，意味长地说：“难你没看见我衣服上画着的一颗红心吗？我是红心幺。”

可是，还有一些事情我不明白。最让我到困惑的是，岛上居民的材。为海员，我的足迹遍及世界各个角落，但从没去过居民材这么矮小的国家。我刚遇到的田野工人和玻璃工厂女工，发并不相同，因此不可能有近亲关系。

“我叫汉斯。”

“你好！”我在她前数码外站住，悄声打个招呼。“你好啊！”她站起来向我打招呼，态度自然得就像遇见一个熟人。

“我想…”她一边啜泣一边说。

她仰起细小的脸庞，神情显得十分迷惘。

她又弯下腰来摘一朵蓝。突然，仿佛癫痫症发作似的，她颤抖着嘴说：“内箱打开外箱的同时，外箱也打开内箱。”

“你是说，我背上没画任何图形？”

如今我百分之百确定，这座岛屿是专门收容神病患者的庇护所。我也相信，穿白衣的护士随时都会现，指责我在岛上逛，扰她们的病人。

方块九伸一只胳臂，揽住她的肩膀。方块三继续说：“我真想醒过来…可是我现在是醒着啊。”

我不明白的第二件事情是，为什么岛上的居民要依照扑克牌的式来分类？譬如田野工人是梅，玻璃工厂那些女孩是方块。

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仿佛从她嘴里脱而似的，而她显然并不明了它的意义。说完这句话，她的神立刻又回复正常。她指着我上穿的手装。

“我绝不会打女人。”我回答。

“你的衣服一片空白！”她焦急地说。

“当然看到了。”我踌躇了一会儿，继续说“我觉得这个名字相当奇特。”

“我真想思考一个困难得让我无法思考的问题，可是我办不到，”

听我这么一说，她立刻转溜到一株大树后，逃走了。我赶追上前去，但她已经消失无踪。

说不定，在某个时期，一场世界的瘟疫曾经发生，使人们变得矮小愚笨，而染瘟疫的人就被送到这座小岛上，隔离起来，以免传染其他人。果真如此，那么，不久之后我自己也会变得跟他们一样矮小、愚笨。

她一听，腮帮上登时绽两朵酒涡。我觉得她得像天使，像童话中的仙女。只要她一笑，脸上那双绿的眸就会散发宛如翡翠一般的光彩。我实在舍不得将视线从她脸庞上挪开。

我在林中漫步了一会儿，忽然看见一个明亮的影现在木间，仔细一瞧，原来是个材纤瘦、金发披肩的年轻女郎。她上穿着一袭黄衣裳，个比岛上其他侏儒不了多少。她不时弯下腰来摘一朵蓝。我发现，她背上画着一个大的、血红的心形符号。

我玩味她这句话的涵意，然后告诉我自己，这愿望任谁也没办法达成。

“你真想什么？”我柔声问她。

“怎么啦？”她弯下腰来再摘一朵，然后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伸手来，下意识地拂了拂我的发。自从来到岛上后，我一直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貌。我已经一个多星期没刮胡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问。

“对不起，打扰你们了，”我匆匆向她们别“再会了。”

“你的歌唱得很好听。”好不容易我才挤这句话来。

“汉斯？”她想了一想“这个名字我以前好像听过。也许只是我想象的吧…一切已经那么遥远…”

她沉了一会儿：“你觉得，‘红心幺’这个名字比‘汉斯’奇特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