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的？”朱莉娅上问。

“不会比过去更令人厌烦吧，”多丽尖刻地说。

“你曾劝我到他事务所去请教我的所得税问题。是那里的一位主要合伙人告诉我的。看来有希奇，靠这么一钱他竟然能够住一公寓，穿得那样气派十足，还带人去逛夜总会。”

“哦，她是我认识的一个年轻女演员。她丽得像一幅画。”

“他父亲是敦北的一位律师。你应该很清楚，如果他已经给他买了份，使他了伙，就不可能另外再给他津贴。”

“是的，他可以拿到四百镑一年。”

朱莉娅和气地笑笑，用坦率的光瞧着她。

这一下她肯定把多雨窘住了。

只是她的想像，似乎多丽听到了这话眉目稍稍放松了些。

“简直太荒谬了。他跟罗杰的友谊远远超过他跟我的友谊。当然我曾经和他一起跑东跑西。我觉得我的生活太刻板了。就这么每天上剧院，明哲保，我觉得厌倦了。这不是生活。毕竟，要是我现在再不稍微寻些开心，我将永远不得开心了，我年龄在一年年大起来，你知，多丽，这是无可否认的。你晓得迈克尔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当然他很温柔，可是他令人厌烦。”

幸亏朱莉娅是个杰的女演员。她的心脏停顿了一秒钟。他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这混。这该死的混。但是她立即镇静下来，轻松地笑起来。

“可能他父亲另外还有津贴给他，也未可知。”

“我总想，人们绝对不可能想像我会和一个比我小二十岁的孩有什么暧昧关系吧。”

“我亲的，如果我不知你是我的忠实朋友，谁知呢？”

“究竟谁是艾维丝·克赖顿呀？”

“汤姆说他能要你什么就什么。他说你完全听命于他。”

“你总不会想像是我豢养他我的情夫吧，”朱莉娅说着，发清脆的笑声。

“他不仅是个职员。他父亲替他在事务所里买了份，他是个小合伙人。”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要清真相，多丽。”

朱莉娅既不喜多丽说的话，又不喜她说话的气。可是她不一心神不安的表情。

“你知人们的心地多坏。你一向过着那么安分、规矩的生活。你不大去，去也只有迈克尔或者查尔斯·泰默利作伴。查尔斯可不同；当然啦，大家都知他多少年来一直慕着你。而你突然竟跟一个替你们帐的会计事务所里的职员到闲逛，这似乎太稽了。”

“他还是个傻小哪。他大概以为他能左右迈克尔。徐晓得迈克尔是怎样考虑他戏里的小角的。”

“简直胡说八！我一个字都不相信！”

“嗯，他对艾维丝·克赖顿说，他将替她在你的下一戏里到一个角。”

“二十五岁，”多丽纠正她。“我也这么想。不过，不幸他可不是十分谨慎的。”

“他是个非常平凡、甚至相当庸俗的小伙。如果你对他过分关怀，因而使他冲昏了脑，那也不足为奇。”

“我不这样想像，宝贝儿。别人会这样。”

多丽刷地把鞋脱掉，着着实实地坐稳在椅里。朱莉娅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不过，宝贝儿，你总不会认为他是我的情人吧，是不是？”

“你问到我，我很兴，宝贝儿。你知我多么憎恶预别人的事。要不是你自己提这个问题，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