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底下的东西全都是会讲话的，不过不是讲我们讲的那话，而是像啊、狗啊、啊、鸟啊同类谈的那话。汤姆不久也学会了它们的话，而且学会跟它们谈。如果汤姆是个好孩的话，他很可以到许多合意的朋友。可惜的是，他也跟别的小男孩一样，都喜捕捉和待动取乐。有人说，小孩总是束不了自己的，天生就是如此。可是不天生如此还是不如此，小孩一定能束得了自己，而且一定要束得了自己。因为如果他们天生要那些顽、下、捉别人的事情，那么那些猴也是天生如此的，难说他们就应当像猴一样愚蠢，放任自己吗？这绝不能成为理由。所以小孩们决不可以待动。如果待的话，一个将要场的老太太准会给他们一苦吃，那是他们自找的。可是汤姆并不知这些理。他向里那些可怜的动扔石，叫骂着赶走它们，得那些小东西非常惨；后来全都怕了他，都远远避开他，或者爬自己的外壳里去。这样一来，汤姆就找不到个跟他谈话或者玩耍的对象了。

什么。你猜猜他在什么？砖。他用他的两个嘴把底的泥浆收集在一起，再把它们吃下肚，所有的泥浆都在他自己的一个小孔里转着，像纺纱似的给成一个圆溜溜的砖，然后他就把这块砖放在它小屋的围墙上，接着再去下一块。他是不是一个聪明的小东西呢？

汤姆静静地站着，看着那小东西。它正在膨胀，僵地向外着自己的，最后——啪的一声——它的整个后背都裂开了，然后它的了来。

汤姆保证说他会让它安静，于是他被放掉了。

后来有一天，他发现了一条石蚕①，他想看看它的房里面是什么样，可它却关着门。汤姆从来没有见过一条关着门的石蚕，所以这个多闲事的小家伙，就上去把那个门给拽开了。真没羞！你要是正躺在床上，会愿意这时有人来砸开你的房门么？可汤姆却把那个最是致的丝编的，嵌着好多晶一样闪闪发光的小石的房门一下给砸成了碎片。他朝里面一看，一个石蚕正抬着像小鸟一样的脑袋望着他。可汤姆向她叫喊时，她却什么也回答不了。因为她的嘴和脸都包在一层粉红的薄里面。不过她虽然没有作声，所有在边上的石蚕却都叫了起来，他们举着手，就像小猫一样尖声叫：“你这个讨厌的淘气包！你又在闯祸了！她刚刚才要一次半个月的休眠，然后变漂亮的翅膀来，飞去产卵；可你却把她的门给砸破了。现在她什么也不了，因为她的嘴有半个月都不能动，现在她只能等死了。谁叫你到这儿来害我们送命的？”

“那么你也要放过我，”那个东西说，“我想要安静一会儿。我要蜕变了。”

“为什么你要蜕变了？”汤姆问。

“噢，”汤姆说“你可真是个丑家伙！”然后就对着它起鬼脸来。他把鼻凑过去，发很大的声音来，就像一个没礼貌的小男孩。

从那个被蜕下的里，钻了一个最纤细、雅致、柔的生命来，就像汤姆一样光溜溜的，却

①石蛾的幼虫。——译者注

这以后他变得更孤单也更生气了，这也是他罪有应得。他在一个河堤底下发现了一个非常肮脏的丑东西，大约有他一半，长着六条和一个大肚，还有一个难看得要命的脑袋，一张长驴脸上凸着两个大大的睛。

于是，汤姆溜走了。他非常为自己害臊，却变得更淘气了。就像所有那些小男孩一样，虽然知自己错了，但是就不肯认错。

后来，他遇上了一群小鳟鱼，就开始吓它们，还想捉住它们。可是它们从他的指间走了，并因为受惊过度一齐往面上。可就在他追逐它们的时候，靠近一棵老桤树的一个黑树里，忽然窜来一条有汤姆十倍那么大的老斑鳟，它从他边冲去，撞得他直往外吐气泡。我真不知他们两个谁因此受的惊吓更大些。

说时迟，那时快，那个驴脸忽然不见了，从那里伸一个带钳的长长手臂来，一下夹住了汤姆的鼻。它并没有伤着他，可却夹得非常。

当然啦，那些里的仙女，看到他这么不快活都很难过，她们想帮他，告诉他不要再淘气，教他学得礼貌些，并且同他一起游戏耍玩。可是这样是被禁止的。汤姆必须通过自己的亲经历来学习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就像其他那些傻傻的人一样，即使有许多善良的人想帮他们学好，但是能教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

汤姆也是这么想的。他想和这个小东西说话，可是它忙着自己的工作，本就没有注意到他。

“因为我的兄弟妹都得蜕变，然后变成会飞的漂亮生，所以我也要。不要和我说话了。我上就要变了。我变了！”

“呀，啊！噢，放了我！”汤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