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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音盒里的城市(2/3)

他们面前又是一门。门打开来,米沙发觉自己已在街上了。啊,这是什么样的街呵!又是什么样的城市呵!路都是一片片彩的螺钿嵌来的;天空是五彩的耿谓;那金的小小的太在空中移动着;你向它招招手,它就会突然降下来在你的手周围绕上一转又升到空中去。街上的每幢屋都是钢的,磨得光光的,而且屋是用五光十的贝壳盖起来的。在每个屋下面,坐着一个穿银小裙的金铃铛孩,小小的铃铛孩很多很多,而且一个比一个更小。

“是的,”米沙答“你们说得很对。我也碰到过这样的情形。例如,平时放学,拿玩来玩,多开心呀,可是在假期曳,我整天地玩耍,往往快到傍晚时就觉得厌倦了,那时候,凭你去玩这样那样的玩,都觉得一不可啦。我好久不懂,为什么会玩厌的,现在我可明白了。”

“什么样的叔叔?”米沙问

铃铛孩使劲地大笑起来:“叮叮叮,多可笑啊!不能画妈妈和爸爸!叮叮叮!叮叮叮!”

“这是我们的语呀。”铃铛孩

米沙很不满意铃铛孩这样毫不留情地嘲笑他,于是他很有礼貌地问:“请问你,为什么你每讲一句话,总是要说‘叮叮叮,叮叮叮’呢?”

“你们在这儿多快活啊!”米沙说“我宁愿留下来永远和你们在一起。你们整天不需要事,也不需要上课,也没有教师,而且还整天地奏音乐。”“叮叮叮!”铃铛孩们喊“他还以为我们快活呢!不!不!米沙,我们的生活是很糟的。是的,我们没有功课,但那又有什么意义?我们并不怕功课。我们所有的不幸就在于我们这些可怜虫没有事情;我们既没有书,又没有图画;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什么事都没有,每天老是玩着玩着。米沙,你得知,这是最最没有趣味的事。你相信吗?我们有丽的玳瑁的天空,这很好;有丽的金的太,金的树,这也很好;可是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却看够了,所以这一切使我们觉得讨厌极了。我们不能城一步,因此你可以想得到:永生永世一事不地住在这盒里是什么滋味,即使这里有妙的音乐!”

“是的,这很对。”米沙答“我到现在为止,这个理还不曾想到过。那一次我碰到的情形,一定就是这样的:在三天前,我想画一张图画,我想画一个在我旁边弹钢琴的妈妈,和坐在房间那看书的爸爸。可是我画来画去总画不好;画呀画的,竭力想画得像一些,但在纸上,爸爸却坐在妈妈旁边,他坐的沙发靠在钢琴旁边了。但事实上我明明看到,钢琴在我旁的窗下,而爸爸却坐在房间那面的炉旁。当时妈妈告诉我,应该把爸爸画得小一些。我还以为妈妈在和我开玩笑,因为爸爸要比妈妈大得多啦。但是现在我明白妈妈说得很对:爸爸应该画得小些,因为他坐在远。谢谢你的解释,我非常激!”

“叮叮叮!”那位向导笑着答“远的东西总是这样的。看来是你对远的东西没有仔细地观察过,因为远的东西看上去似乎总是很小,但是当你走近它的时候,它就大起来了。”

铃铛孩了嘴,再也不说一句话了。

果然,米沙看到有几位先生沿街走着。他们有细长的,而且有一个特别长的鼻。他们在窃窃地谈着:“笃克,笃克,笃克!笃克,笃克,笃克!举起来呀,敲下去呀,笃克,笃克,笃克!”真的,这些锤叔叔一面走,一面就不断地在这一个铃铛孩

“怎么会这样的?”他问自己的向导人。

“是的,但是除了这个还有别的灾难呢。米沙,我们还有好些叔叔。”

“可是不对,”米沙的同伴回答“我们铃铛孩不是一样的。假使都是一样的,那么我们敲起来就都是一声音啦。可是你听,我们唱的什么样的歌啊!这是由于我们之中,有的人比较大一些,他的声音就比较一些的缘故。难你连这个还不懂吗?米沙,你明白了吗?这对你是一个教训:等会儿上前去,可不要笑他们有愚蠢的语啦。有的人虽然有语,却比某一人懂得更多,从他们那儿可以学到一些新知识呢。”这一下就使得米沙不说话啦。

语?”米沙批评“爸爸说过的,说话的时候带着语,是很不好的习惯。”

它们。当他们走到最后那圆拱门时,铃铛孩就请米沙回去看。米沙一回,他看见了什么?刚才他城后走过的第一圆拱门,似乎变得很小很小。好像在他们走过后,它们就降低了。米沙觉得非常诧异。

当时,许多小小的铃铛孩把他们围起来了。他们拉着米沙的衣服,叮当,叮当响着,着,跑着。

“锤叔叔。”他们答“他们多凶啊!他们常常在城里走来走去而且敲打我们。我们中间大些的人被他们,笃克‘、’笃克‘地敲的次数倒比较少,小孩就简直被他们敲得受不住。”

“不,这一次他们可骗不了我啦,”米沙说“这只是我远远望过去是这样罢了,其实这些铃铛孩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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