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恶的妖婆那儿,学过钓鱼的本领。我们跟他比赛钓鱼,真是蠢到了家。他简直成了妖术大师了。”
“你们真卑鄙!”库诺不高兴地回答说,“今天早上我已经有了足够的时间,看到了你们的贪婪、无耻和粗暴。现在请你们走吧,再也别到这里来。你们要记住,尽管你们取笑那位老太太,说她是妖婆,可是,你们只要有她一半的虔诚和善良,那么你们的灵魂就是好的了。”
“不,其实她并不是妖婆!”小滑头讥笑道,“那种女人能够预言未来,而费尔德赫姆林太太可算不上预言家,就像一只笨鹅比不上一只天鹅一样。她不是对父亲说过:他的遗产还不值一个希尔施古尔登吗?这就是说他会穷困潦倒。可是父亲临终时,佐伦堡城墙周围的一切,哪一样不属于他?行了,行了,费尔德赫姆林太太不过是个愚蠢的老太婆,而你,你是傻瓜库诺。”
说完,小滑头急忙溜走了,他害怕哥哥那粗壮的胳膊。沃尔夫跟着他,一边走,一边骂着,这是从他父亲那儿学来的一套。
库诺回家去了,他的心里十分痛苦,他清楚地看到,他的兄弟再也不能跟他和睦相处了。他也记住了他们那些恶毒谩骂的话,第二天他就病倒了。只有尊敬的教父不断地安慰他,费尔德赫姆林太太熬的药很有效,救了他的命。
他的两个弟弟听说库诺病倒在床上,高兴得举杯痛饮,他们趁着酒兴约定,如果库诺病死,首先听到消息的人就该鸣响所有的火炮,以此告诉另外一个人。而且,首先鸣炮的人,将来可以得到库诺地下室里最好的一坛酒。于是,沃尔夫马上派仆人守候在希尔施堡附近,小滑头甚至花了许多钱收买库诺的一名仆人,叫他在主人快死时立即向他报告。
可是,这个仆人对温和而虔诚的主人有感情,他觉得滑头堡的主人又狡猾又凶恶。一天晚上,他十分同情地向费尔德赫姆林太太打听主人的健康状况。当他听说主人身体很好时,便把那两个弟弟的坏主意告诉了老妇人,并说,那两个弟弟等库诺一死,便鸣礼炮庆祝。老妇人听了非常气愤,立即把消息告诉了伯爵。伯爵不相信他的两个弟弟会如此残忍,老妇人劝他不妨试他们一试,叫他放出消息,就说他已经死了,看看是否会马上听到火炮声。伯爵把那个他弟弟想收买的仆人叫来,又问了他一遍,然后命令他骑马赶往滑头堡去报告,说他快要死了。
仆人骑着马急忙朝滑头堡奔去,路上遇见佐伦堡主人沃尔夫伯爵的仆人,这个仆人拦住他,问他急急忙忙地骑马到哪里去。
“哦,”仆人说,“我可怜的主人熬不过今天晚上了,大家都绝望了。”
“是吗?就是现在吗?”那人一边大声说,一边朝拴在一旁的马奔去。然后飞身上马,闪电似的朝佐伦堡奔去,到达城堡门口时,马累倒在地上,他自己也只说了一句“库诺死了”,便昏了过去。
这时,佐伦堡的炮鸣响了,沃尔夫伯爵和他的母亲想到即将到手的上等好酒、财产、池塘和首饰,听到火炮巨大的回声,感到非常高兴。其实,他们听到的回声,是滑头堡那里传来的炮声。沃尔夫微笑着对母亲说:
“小滑头也有密探,看来我们还得跟他平分美酒和遗产。”说完,他骑马下山去了,因为他担心小滑头会抢在他的前面拿走一些值钱的东西。
到了池塘边,兄弟两人不期而遇,他们想到自己都要抢先赶到希尔施堡时,不由得脸都红了。接着他们一起骑马往前赶路,途中,他们只字未提库诺,只是友好地商量将来如何兄弟般地相处,以及希尔施堡到底归谁掌管。他们过了吊桥,一直朝城堡的内院奔去,突然看到他们的哥哥正站在窗口,身体非常健康。哥哥望着窗外,眼里射出愤怒的目光。两个弟弟看到他时吓了一跳,他们起初还以为见了鬼,等到他们看到他有血有肉,确实是个活人时,沃尔夫大声说:“哎呀,我倒宁愿见鬼呢!蠢货,我以为你死了呢。”
“可是,事情推迟了不等于取消了,”小滑头说,他恶狠狠地望着他的哥哥。
库诺声若雷霆般地说:“从现在起,我们之间再也不存在任何亲戚关系了,没有了。我听到了你们欢乐的火炮声,可是看吧,我的院子里也放着五门长筒炮,为了迎接你们,我已经命令仆人装满了弹药。快滚开,跑到我的火炮的射程之外去,否则就请你们尝尝希尔施堡火炮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