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肉、青菜之类。当一个人心里非常痛苦的时候,炖肉、青菜实在没有什么浪漫色彩。”
受到强烈刺激的玛瑞拉不得不返回厨房,冲马修发起了脾气。马修被弄得很狼狈,尽管这样,心里还是同情着安妮,但又不能不维护玛瑞拉。他就这样在玛瑞拉和安妮中间左右为难。
“安妮是不对,这是肯定的。她本来就不该把胸针拿出去,现在又撒谎胡说一气就更不应该了。”马修说道。但看到碟子里毫无浪漫的炖肉和青菜,他又可怜起安妮来了。“玛瑞拉,那孩子还很小,多么天真、活泼、可爱呀,她那么盼望去郊游,而你却非不许去,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
“够了,马修。我想即使这样,对她来说还是过于宽大了,而且,那孩子好像一点儿也不明白自己闯了多大的祸,这是最令人担心的。要是安妮真的认错的话,或许还能有救。你也不是不明白,你心里琢磨些什么从你脸上都能看出来。”
“你说的不对,那孩子还小。”马修有气无力地反复辩解,“而且从小就没有人好好地管教她。”
“现在我不是正在管教她吗?”玛瑞拉反驳道。
尽管玛瑞拉的反驳没能说服马修,可他却不再做声了。午餐吃得非常清静,胃口好的只有雇来帮工的杰里·波特一个人,这使玛瑞拉感到很生气。
吃完午饭,收拾完一切后,玛瑞拉给面粉发了酵,又喂了遍鸡,这才想起礼拜一从妇女协会回来时穿的带黑边的披肩有一处开线了。“对,缝补一下。”玛瑞拉自言自语地说着。
披肩就放在皮箱中的盒子里,玛瑞拉拿起披肩,从窗边的葡萄藤间透洒进来的阳光,照在了被披肩卷着的一件东西上,那是什么?一闪一闪地发着紫光。啊!原来是紫晶胸针!胸针的别针缠在披肩旁边的线上了。
“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玛瑞拉自言自语道,“不是沉到巴里家水池里了吗,可胸针不是在这儿吗?胸针没被拿出去弄丢,那孩子究竟干了些什么?绿山墙农舍难道中了魔法?一定是我礼拜一取披肩时随便放到衣柜上,而胸针也被挂到披肩上了,肯定是这么回事。”
玛瑞拉拿着胸针,来到了东山墙的屋子,只见哭累了的安妮正垂头丧气地坐在窗边,痴痴地望着外面。
“安妮·雪莉,我找到胸针了,原来它卷在带黑边的披肩上了,是我刚才发现的。”玛瑞拉冷静地说道,“今天早上你说的一大通,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过坦白就让我出来吗?”安妮似乎有些疲倦,“所以我就决定编几句瞎话,我以为如果那样,就能去参加郊游了。昨晚上床之后,我就开始考虑怎样坦白,并尽量想编得有点儿意思。为了不忘掉这些话,我反复地练习了好几遍,可结果还是没能参加郊游,我的努力也最终成了泡影。”
玛瑞拉不由得笑了起来,同时,她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安妮。
“安妮,你真是不可思议。不过,我明白了,你没撒谎,安妮说的话我应该相信。当然了,编造没做的事也是不对的,但这些都怨我。那么安妮,如果你能够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从今往后,让我们重新开始。来来,快点儿准备去郊游吧。”
安妮猛地跳了起来:“玛瑞拉,还能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