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不住？您摸一摸，亲手去摸摸！”

“我如果留着他。孤儿院每月给我不止十个法郎。”

“这样的孩，一手可以逮一打。”老人说，“说句实话，这是个城里的孩，因此庄稼活肯定不行。您让他驾犁地试试，看他能多久？”

老人离开他的椅，一坐到伯兰的对面。怪了！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的羊袄里有个东西在动弹，我无法作解释，好象在他左胳膊下面也藏着一条狗似的。

“要是您觉得他能活的话，您就不会想把他打发走。人们从孤儿院领走孩，并不是为了得到抚养费，而是为了叫他们活，使他们变成替人赚钱而不拿钱的人。还有，他如果能为您事，您会把他留下的。”

我站在桌的一，在伯兰和老人之间，被他们推过来推过去。

“他活行。”

“您看看。”伯兰继续说。

“不变卦。”

“得了吧，我才不留他呐；到了不得不把他扔到街上去的时候，我会知该怎样摆脱这个累赘的。”

“我看过了。”

老人也把我买下带走吗？啊！伯兰妈妈，伯兰妈妈啊！

“可您当初是同意收容他的，这等于您承担了抚养他的义务。”

“或许有个办法可以使您上摆脱这个累赘。”老人沉思片刻后说，“您还能到几个钱。”

“他将来能活。”

“您是不是在想，”他问，“不让这孩继续长时间吃您的闲饭？或者，还要继续吃下去的话，您想让别人付给您几个钱？”

“十年。”

我战战兢兢地走近桌。

“胳膊和一样，勉凑合，经不住劳累也吃不得苦。”

“把他给您！”

不到您所要求的抚养费。”

“相反，要是孤儿院不把孩给您而给了别人，那您就什么也得

“太瘦弱？得了吧，他和男汉一样壮，又结实又健康。您瞧瞧他的。您见过比这更直的吗？”

“雷米，过来！”

“先要一瓶酒来。一言为定。”

“没错，因为……”

“多不超过一个月。”

“喔，您的动机嘛，与我毫不相，我也不必了解。我只要知您不再想留下这个孩就行了。要是这样，把他给我吧，我抚养他。”

“可您瞧瞧他呀！”

“太瘦弱。”

“来，别怕，小家伙。”老人说。

假使我有勇气，我一定会说，昨天晚上伯兰还责备我是包骨的瘦鬼呢，嫌我的手脚太细弱。但我懂得：这样嘴毫无用，只能招来灾祸。因此，我默不作声。

“是的，您不是想脱吗？”

“把这样的孩给您？一个多么漂亮的孩，多漂亮。您瞧瞧！”

“已经是价啦，我先付款，您可拿到四块漂亮的面值一百苏①的大洋，还可以即刻把他摆脱掉。”

“价钱多少，我清楚。七个法郎也好，八个法郎也罢，可您还得养活他。”

多么不幸，她不在这儿，无法保护我。

“不怎么说，我每月都可领取十个法郎。”

我已经经历过类似的场面了，那是贩来买我们的时候。他也一样在上摸了又摸，又撅嘴又摇，说那不是好，他无法转卖。末了，他还是把买下牵走了。

“那您就不会打算送他去孤儿院了。您知，一个怪可值钱啦！人们可以从他上发财，把他租，租不上算，就自己利用他赚钱。可这小家伙，既不是侏儒，也不是怪，他长得和普通人一样，什么用也没有。”

“这样吧，”老人说，“不怎样，我要他了。不过，听着，我不是买他，我向您租，每年给您二十法郎。”

“啊哈，假如这是个双怪，或者是侏儒……”

“不变卦？”

“那您看看他的胳膊。”伯兰又说。

“太细。”老人说。

“如果您能告诉我这个办法，我情愿请您喝酒。”

“那么，他就去孤儿院，没有一条法律制我要把他留在我家里，假如我不愿意的话。”

“我没有说这是个丑孩，假如他是个丑孩，我才不要呢！吃我这行饭的不找丑八怪。”

①　苏，法国辅币名，二十个苏等于一法郎，即五生丁。

“二十法郎？”

老把他瘦骨嶙峋的手伸过来，在我的上拍了拍，撅着嘴，直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