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儿呢，”伯兰指了指四个角打成结的蓝巾包回答。

我开始声嘶力竭地呼唤：

“让我歇一歇好吗？”我央求着。

必须开路了。

我先向维泰利斯，然后又向伯兰伸双手求援，他们都把扭向别。我觉察到维泰利斯住了我的手腕。

“包裹在哪儿？”维泰利斯问。

似乎觉得洋姜本没有长。

维泰利斯解开结，瞧瞧里面的东西，一看有两件衬衫和一条长布。

“走，雷米，拿上你的小包儿，你在前面走。卡比，往前走！开步走！”

“你无论如何也不能赖在家里了，”伯兰狠狠揪着我的耳朵说，“跟这位先生走，或者去孤儿院，二者任你挑选！”

我正跪在地上，两手支撑着，用鼻闻闻洋姜。猛然间，我听到有人不耐烦地喊我的名字，那是伯兰在叫我。

值得庆幸的是，上山需要很长时间。我们爬呀爬呀，终于爬到了山。

我赶回屋。

我们走的那条路，成“之”字形沿山盘旋。每到一个拐弯，我瞥见伯兰妈妈的家变得愈来愈小，愈来愈小。我过去常走这条路。我知，只要走到最后一个拐弯；然后在平坦的地上再走几步，那就一切都完了，什么也瞧不见了。展现在我面前的将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留在我后面的，是直到今天我还在那里过着快乐的生活的家，说不定我要和它永别了。

“妈妈！伯兰妈妈！”

“啊！你让我烦透了。”伯兰大发雷霆，嚷，“如果要用才能把你撵走的话，我就不客气啦！”

啊！可怜的家！当我迈门槛的时候，我仿佛觉得我上的一块被割了下来！

“行，孩。”

维泰利斯一边说，一边把八个五法郎面值的钱币往桌上一摆，伯兰一下全划拉到了袋里。

维泰利斯一刻也没有放开过我的手。

“我们当时谈妥的可不止这些东西，”维泰利斯说，“您得把他的衣给我，这里尽是些破烂。”

我放声大哭起来。

“啊，先生！”我喊着，“求求您，别把我带走。”

我看见维泰利斯和他的一群狗现在炉前，我到万分惊愕。

这时，我看见他的目光垂落在卡比上，他向它送了个，卡比即刻心领神会。

我清楚地觉到，我不可能从伯兰那里得到救援和怜悯，于是我向维泰利斯奔去。

“现在谈生意吧！”

必须跟随维泰利斯走了，他拉住我的手腕。

我向四张望，泪模糊了我的睛。我看不见任何可以求助的人，路上和附近的牧场上空无一人。

“伯兰妈妈！”

“不！我要跟着伯兰妈妈！”

这一举动终于使我恍然大悟：卡比是我的看守，我要是稍有逃跑的

顷刻间，卡比象一条牧羊狗，放弃了领狗的职务，走到我的后面。

他的手拉住了我的胳膊。

“你越向着他，他叫喊得越厉害。”

“我要是问问孩，他准保不这样说。不过，我没有闲功夫，我不想再费了，该上路了。走，我的小乖乖。他叫什么名宇？”

“他没有别的东西。”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我的喊声淹没在呜呜的哭声中了。

“得了，我的孩，”维泰利斯和蔼地对我说，“你跟着我，不会不幸的。第一，我从不打孩；第二，你将有我的十分有趣的徒弟作伴。你有什么舍不得的呢？”

“雷米。”

他回屋去了。

他第一次松开手放了我。

“孩想他的伯兰妈妈，”维泰利斯说，“不应该这么打他，他有良心，这是棵好苗。”

我顿时猜到了伯兰对我的打算：维泰利斯前来领我。为了不让伯兰妈妈保护我，伯兰一早就把她打发到村里去了。

我跟在他边走着。幸亏他走起路来不不慢。照我看，他倒是随着我的步走呢。

“一路平安！”伯兰喊了一声。

“走吧，雷米。我们走吧，孩。”维泰利斯说。

唉！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