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演几场？”我接下去说，“这倒是个好主意，我们能卖座吗？全靠这一招了。如果演不成功，我得事先给大家打个招呼，我们的全财富只有三个苏，大家只好勒肚了。事情既然已到这地步，我希望你们明白事情的严重；我希望你们不要捣，要用你们的智慧为大伙服务；我请求你们要听话，要吃得省，要有勇气。让我们拧成一绳，相依为命。”

“是的，我的朋友卡比，是的，老朋友勒斯、泽比诺、心里，是的，我亲的伙伴们，现在我有一个不幸的消息要向你们宣布：我们的师傅要离开我们两个月！”

尽这样的盛宴本用不着谁来发表席间讲话，但是我还是觉得已经到了该由我来向同伴们讲几句话的时候了。虽然我自己看作是他们理所当然的首领，但是我并不认为自己有权可以不向大家宣布面临的严重困境。

我说的“聚会神”，仅仅指的是狗，因为心里不可能把注意力长时间集中在一个主题上，它以最厚的兴趣倾听了我演讲的开分。可是等我说了二十来句话之后，它一跃到替我们遮荫的那棵树上，在树枝上过来过去，自己作乐。假如卡比如此轻慢我，我的自尊心一定会受到伤害，但这是自心里的举动，所以并不奇怪，这仅仅是没没脑的冒失行为。退一步讲，猴的本就是贪玩的。

打算一定，我便装若无其事的神态对老板娘说，一磅半面包已足够了，请她不要多切。

在朝不保夕的时候，这样大手大脚，我觉得是不谨慎的。如果化七苏三生丁买一磅半面包，就可以剩下三苏两生丁留作明天用，这是一不至于上饿死、却又可以等待机会去挣钱的打算。

那几条狗欣喜若狂，在我周围蹦，心里拨我的发，轻轻地叫唤着。

大约走了一个小时，我们终于看见一个村庄，看来这里是实现我计划的合适场所。

我把竖琴斜靠在路旁第一棵树的树上，自己也往草地上一躺，几条狗坐在我的对面，卡比在中间，勒斯和泽比诺在两旁；心里不觉得疲倦，它站着，伺机偷吃它中意的面包。

我们没有走多远。

卡比完全懂得这最后这句话的意思。它立起后走了一圈，好象在“贵宾”面前讨钱时的样。

这班人来说，一块两磅重的面包也许不算多。就算心里吃不了多少，我们每人也只能分得半磅。可是我的钱包里没有几个钱币了。

当时的面包是五个苏一磅，买两磅得化去十个苏，我一共有十一个苏，那么这样一来，我只剩下一个苏了。

休息片刻之后，我发了发的信号。我们必须设法为今晚住宿或者无论如何为明天的午饭挣上几个钱。如果我们想省钱的话，也可以宿。

我一边走一边东张张西望望，想看看我们这一行动所引起的反响。

我不敢肯定，我的伙伴们对我那番即席讲话的丽言词是否都能领会。但有一是肯定的，他们会到了讲话的基本意思。它们懂得：由于师傅不在，发生了严重的情况。他们正等待我作解释。如果说它们没有完全听懂我的讲话，那么，它们至少对我的法是满意的，他们聚会神地听我讲，就证实了它们这满意的心情。

“稍微多了一，”她说，“另加两生丁。”

我承认，我也象猴一样喜玩耍，兴地蹦来蹦去；然而我重任在，不允许我去好类似的娱乐。

“这首先对师傅本人，其次对我们大家，都是件伤心事。是他抚养我们，他一不在，我们将落到可悲的地步，我们是一贫如洗啊！”

她把我的八个苏划到了她的屉里。

心里需要的比我们少，所以分给它的东西就显得最充分，它的肚吃得饱饱的，而我们却还象饿狼一般。我从它那份面包里拿了三小块，藏在我的背包里，过一会儿再给狗吃。末了还剩下四小块，我们每人又各分得一块，这既可算是我们要的加菜，又可算是饭后的甜。

“行，行。”老板娘回答说。

在一块我们肯定可以吃个光的六磅重的大面包上，老板娘我说的分量切下一块，放在磅秤盘里，轻轻拨了拨秤锤。

“呜！”卡比哼了一声。

我为演员们一一梳妆打扮，秩序井然地走村。很遗憾，我们缺少维泰利斯这支短笛，我也没有他那军乐队队长的堂堂仪表，这样的仪表总是十分引人注目的；我没有他那样魁梧的材和富有表现力的面容。相反，我弱小，脸上的不安多于自信。

分面包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我尽量把面包切成同样大小的五份。为了避免浪费，我一小块一小块地分发，各人挨个儿领取，就象我们过去吃大锅饭时每人领自己的一份那样。

从远看，这村相当贫穷，看来能挣到的钱微不足的。不过，我没有什么可灰心丧气的，我对赚钱的要求并不，我甚至这样想：村越小，我们碰上警察的机会就越少。

我见过一些人，他们总是把找还给他们的几个生丁一推，说这几个零钱没什么用；我可不一样，我决不会推开找还给我的零钱。可是这一回我真没有勇气跟她斤斤计较，我把面包往胳肢窝里一夹，一声不吭地走了店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