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吧，等着瞧吧！”

“你愿意让我告诉你一个在我脑袋里刚现的想法吗？你不是德里斯科尔老板的儿，而是德里斯科尔老板偷来的孩！”

再见吧，我亲的孩，我情地亲吻你。

说完，他用一在他上罕见的殷勤在屉里翻寻起来，从里边很快一张盖了几枚图章的大纸。他把那张纸递给了我。

然而西亚并不满足。晚上，当我们回到大车以后，他弯下腰，象他平常有什么秘密要对我说的时候那样，悄悄地对着我的耳朵说：

手腕，想使调查无法行。

“话倒是说得天衣无，可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解释我的问题。为什么小商贩帕特里克·德里斯科尔和他的妻格丽特·格朗有钱为他们的孩购买边帽、镶边内衣和绣羊大衣？小商小贩不会这么阔气。”

“真是位好大妈，”西亚说，“她没有忘记我，不过，即使她把我忘了，我也会谢她写来了这么详细的信。德里斯科尔老板把你当时被偷走时穿的衣服一件一件讲来的时候，他是不应该说错的。”

“别那么说。既然只有衣服才是找到孩的标记，那怎么可能记不起孩失踪时穿的衣服呢？”

“要是您同意，就让西亚给我翻译一下。”

“说不定他忘记了。”

我亲的孩，不要因为不能再送给我那些你答应过要送的礼而难过。在我看来，那用你省下来的面包钱为我买下的，已经抵得上世界上所有的最好的礼。我很兴地告诉你，总是那么健壮，产量一也不减。全靠了这，我现在生活得很自在。每每看到它，我就想起你，也想起你的小同伴西亚。

我相信父亲已经被我激怒了，他决不会让这件事情善罢甘休的，所以我不安地瞧了一西亚，他正在听我们说话，但又装一副并不在听的样。我的意思是要让西亚自己明白，他要我冒这样的危险是何等愚蠢。但是，我判断错了，乎我的意料，父亲的一脸怒容很快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微笑，微笑中固然夹杂着冷酷无情和不怀好意的神气，然而微笑总归还是微笑。

有一天，因为下了一场冰冷的雨，我们比平日回来得早些，于是我鼓足勇气，在同我父亲的谈话中，提了这个使我忧虑、苦恼的问题。

我亲的雷米，这就是我要对你说的一切，如果什么时候你需要这些东西，你只要写信告诉我，我给你寄去。

向我父亲询问我被人从他家里偷走时穿的是什么衣服，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假若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天真地向他提这个问题，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了。但是事实并非如此。正因为对他有怀疑的用意，所以我变得胆怯和犹豫不决了。

你的母伯兰寡妇

我还有什么好问的呢？

信的结尾使我很伤心。可怜的伯兰妈妈！她始终待我这么好！她疼我，认为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应当象她一样疼我！

我作了最后一次努力，问：

给我写信吧，我将兴地听到你的消息，我希望都是些好消息。象你这样一个温顺可的孩，怎么可能到了家里反而觉不到幸福呢？这个家里的人不就是你的父亲、母亲和兄弟妹吗？他们为什么不象你应该得到的那样来疼你呢？

我想反驳，可是西亚已上床去睡觉了。

“我没有作假设，是你说他可能忘记了。”

“正因为他们是买卖的，所以他们买衣服比别人便宜。”

“我们能够把你找来，靠的就是我们能够清清楚楚地向人说明你被偷走时所穿的小衣服；边小帽啦，镶边的小内衣啦，布、法兰线长袍、羊袜、线小鞋、白开司米绣连风帽小大衣啦，等等。我一直对绣在你小内衣上的‘弗·德’这个记号寄于很大的希望；‘弗·德’是弗朗西斯·德里斯科尔的缩写，也就是你的姓名的缩写；但是这个姓名编写被偷走你的女人剪掉了。这个女人很细心，希望别人永远找不到你。我不得不向人示你的洗礼证书，这证件是我在我们本堂区的教堂内抄录下来的；我示过以后，人们又把它还给了我，现在仍由我妥善地保存着。”

西亚摇摇，轻轻地“嘘”了一声，又一次贴着我的耳朵说：

西亚总算好歹把它翻译了来，那上面写着，我生于八月二日星期四，是帕特里克·德里斯科尔和他的妻格丽特·格朗的儿。

“在我父亲回答之前，你最好不要作什么假设。”

我还刚开个，才只说了一两句话，父亲的睛便把我死死地盯住了。他肯定是想从我的睛里搜寻一些东西来。平时只要我偶尔在谈话中刺痛了他，他也总是用这样的目光盯着我看的。然而这一回，我住了他的目光，比我希望在这一时刻所应有的表现还要毅得多、沉着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