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
“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这玩意儿,”她叫道,“树窟窿!”
树干上有个很深的窟窿,让树叶遮住了,孩子们原先没看见。
“噢,我也可以爬上去看看吗?”汤米说。可是没听到回音。“皮皮,你在哪儿?”他不放心地叫起来。
接着他们听到皮皮的声音,可不在他们上面,却在底下,远远的。它听着就像从地底下发出来。
“我在树里面。这个树窟窿一直通到地面。我打这儿一条小树缝看得见外面草地上的咖啡壶。”
“噢,那你怎么上来呢?”安妮卡大叫。
“我上不来了,”皮皮说,“我只好在这里站到老。你们得把吃的打那窟窿扔下来给我。一天五六次。”
安妮卡一听,哭起来了。
“着急什么,干吗难过?”皮皮说,“你们两个不如也下来吧。咱们可以玩坐地牢。”
“怎么也不干!”安妮卡说。为了稳妥点,她干脆爬到树脚下。
“安妮卡,我打树缝里看到你了,”皮皮在村里大叫,“留神别踩到咖啡壶!这是一把很好的卫生旧咖啡壶。少了咖啡壶嘴可不怪它。”
安妮卡走到树旁边,透过一道小缝缝看到了皮皮的食指指尖。她于是放心得多,可还是着急。
“皮皮,你真不能上去吗?”她问道。
皮皮的手指头不见了,一转眼她的脸已经在上面树窟窿里伸出来。
“我真想出来也就能出来。”她抓住树窟窿上面的树叶说。
“上来那么容易?”汤米说,他还在树上。“那我也想下去坐一会儿地牢。”
“不过我想,”皮皮说,“首先咱们还是去拿把梯子来。”
她爬出树窟窿,很快地滑到地面上。接着她跑去拿来一把梯子,带着它使劲爬上树,再把它放到树窟窿里。
汤米乐得发疯,简直急不可待地要下去。树窟窿很简,爬到那里十分费劲,可是汤米很勇敢。他也不怕爬到那个黑树窟窿里。安妮卡看着他钻进树窟窿不见了。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他。她打缝缝拼命往里看。
“安妮卡,”她听见汤米说话,你怎么也想不出在这里有多好。你一定也得进来。有了梯子就一点儿也不危险了。下来一次,你就什么也不再想要。”
“真的吗?”安妮卡问。
“百分之一百不假。”汤米说。
于是安妮卡哆嗦着两腿重新爬上树,最后一段路不好爬,皮皮帮着她。她一看见树窟窿里那么黑,就缩了回去。可是皮皮抓住她的手鼓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