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本来面目——胆小鬼——因此你们也就吼了一声，拖住了那半个男汉大丈夫的后边，到这儿来胡闹，赌神罚咒说要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来。天底下最最可怜的是一群暴徒——一个军队便是如此——一群暴徒。他们并不是靠了他们生下来便有的勇敢去打仗的，而是靠了他们从别的男汉大丈夫和上级军官那里借来的勇敢打的仗。不过嘛，一群暴徒，没有任何一个男汉大丈夫在他们的前面，那是连可怜都谈不上了。现如今你们该的事嘛，就是夹起尾，回家去，往一个里钻去。如果真要是动用私刑的话，那也得在黑夜里，这是南方的规矩嘛。并且他们来的时候，还得带上面，还得带上一个男汉大丈夫。现在你们吧——把你们那半个男汉大丈夫一起给带走”——他一边这么说，一边把他的枪往上一提，往左胳膊上一架，还扳上了枪机。

随后他们越走越快，一个个起舞来，先是一只翘在半空中，然后翘起另一只，就越跑越往一边斜，领班的围着中央的一圈一圈地来回转，一边挥起鞭啪啪啪地响，一边吼叫着“嗨！——嗨！”那个小丑便跟在他后面，说些逗笑的话。再后来，所有的骑手撒开了缰绳，女的一个个把手背贴在上，男的一个个双臂叉在前。这时候，只见斜着，弓起脊背，多么妙！最后，他们一个个纵下来，那个圈里，非常妙地向全场一鞠躬，然后蹦蹦地退场。这时在场的一个个鼓掌，全场象发了狂似的。

我去了戏团那边。我在场后边逛了一会儿，等着警卫的人走过去了，然后钻篷帐下面。我边还有二十块大洋的金币，还有其它的钱，不过我思量着最好还是把这钱省下来为是。因为说不定哪一天会用得着的，既然如此这般远离了家，又人地生疏。你不能不多留一心嘛。如果没有别的办法，在戏团上面儿钱，这我并不反对，不过也不必为了这一些，把钱浪费掉啊。

戏团的表演，从开到末了，全都叫人惊心动魄，那小丑从中的科打诨，又差儿叫人笑死。领班每说一句，一眨间，他总能回敬他一些好笑透的话。他怎么能想得那么多的笑话，又能说得那么突如其来，那么恰到好，真叫我不明白，哈，换了是我的话，一年时间，我也想不来啊。隔了一会儿，一个醉鬼要闯场里去——说自己要骑，还说自己能骑得跟别人一样明。人家就跟他争论起来，想不让他去。他偏偏不听，整个儿的演便停了下来。大家伙儿就对他起哄，开他的玩笑，这下可把他惹火了，惹得他蹦骂。这样一来，大家伙儿也火了，便纷纷从长凳上站起来，朝场上涌过去，一边喊“揍得他躺下来！把他给扔去！”有一两个女的尖声叫了起来。这时，领班演说了几句，说他希

暴徒们突然之间往后退，纷纷夺路而逃，那个克·哈克纳斯也跟在他们后面逃，那样，真是狼狈的。我原本可以留下来的，只要我兴，可是我不愿留下。

那可是货真价实呱呱的戏团。那个场面真是最辉煌不过了。只见他们全骑着场，两个一对，两个一对，一位男士，一位女士，一左一右，男的只穿短和衬衫，脚上不穿鞋，也不蹬鞋，双手叉在大上，那神气又潇洒，又舒坦，——一共至少有二十个男的——女士呢，一个个脸很好看，长得，看起来仿佛是一群地地的皇后，上穿的服饰价值几百万元以上，金钢钻一闪一闪发着光亮。这是叫人为之倾倒的场面，这般可，可是我平生没有见到过的。随后他们一个个直，在上站立了起来，围着那个圆圈兜圈，那么轻盈，那么微波漾般地起起伏伏，又极其典雅。男显得又又又灵巧，他们的脑袋在篷帐下飘逸地浮动。那些女士，一个个穿着玫瑰似的衣裳，裹住了她们的下，正轻盈地、丝光闪闪地飘动，看上去象一把一把最可的小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