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蟾蜍，在你治好之前，我们会为你照好一切的，”鼹鼠说：“我们不能看着你像过去那样钱了。”

“确实是个大好消息，”河鼠疑疑惑惑地说，“只要——只要——”

“瞧，我早就跟你说过不是？”河鼠对鼹鼠说。

他俩安安逸逸坐在扶手椅上，静候结果。透过闭的门，他们只听到獾那又长又低的训话声，一阵，一阵低，滔滔不绝。过了一会，他们注意到獾的训话声不时被长长的泣声打断，那显然是发自蟾蜍的内心，因为他是个心重情的动，很容易——暂时地——听信任何观的规劝。

蟾蜍连踢带踹地挣扎着，被两位忠实朋友拖上楼去。“要知，蟾儿，这是为你好，”河鼠和蔼地说。“你想想，等你——等你治好了这场倒霉的疯病以后，咱们四个就像往常一样一块儿玩，该有多乐呀！”

“坐在这儿，蟾蜍，”獾指着一张椅，和蔼地说。“朋友们，我很兴地告诉你们，蟾蜍终于认识到他的法是错误的。他对过去的越轨行为由衷地到遗憾，决心再也不玩汽车了。他向我作了庄严的保证。”

“那么，”獾说，“你是不打算答应我，再也不碰汽车啦？”

“那好，”獾站了起来，决果断地说，“既然你不听规劝，那咱们就只好试试制手段了。我一直担心，这步棋是在所难免的。蟾蜍，你不是总邀请我们三个来你这幢漂亮房跟你一住住吗，现在，我们就住下了。哪天我们把你的想法改得对了，我们就离开，否则不走。你二位，把他带上楼去，锁在卧室里，然后我们几个来商量个办法。”

“现在，你还得一件事，”甚快的獾接着说。“蟾蜍，我要求你当着这两位朋友的面，把你刚才在烟室里答应过我的话，庄严地重复一遍。第一，你为过去的行为到遗憾，你认识到那全是胡闹，是不是？”

求饶似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像是彻底明白了他的境。

“当然不！”蟾蜍斩钉截铁地说。“正相反，我诚心诚意答应你，只要我看到一辆汽车，噗噗，我就坐上开走！”

“再也不能由着你和警察胡缠了，蟾蜍。”河鼠说，他们把他

“那什么用！”河鼠不屑地说。”给蟾蜍讲理，治不了他的病。他会满答应，事后不改。”

他说这话时，睛盯着蟾蜍，仿佛看到，在蟾蜍那仍然悲悲戚戚的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约莫过了三刻钟，门开了，獾庄严地牵着一个弱无力没打采的蟾蜍走了来。他的肤像袋似的松垮垮地搭拉着，两摇摇晃晃，他被獾那人肺腑的规劝打动了，腮帮上满是泪痕。

“这真是个大好消息，”鼹鼠郑重其事地说。

长时间的沉默。蟾蜍绝望地望望这边，望望那边，另几只动都在严肃地默默等待。最后，他终于开腔了。

“你知，蟾蜍，早晚会有这一天的，”獾严厉地训诫说。“我们给过你那么多劝告，你全当耳边风。你一个劲儿挥霍你父亲留下的钱财。你发狂似地开车，横冲直撞，跟警察争吵，你在整个地区败坏了我们动的名声。独立自主固然好，但我们动绝不能听任朋友把自己变成傻瓜，越轨格，你现在已经大大格了。在许多方面，你都是不错的，我不愿对你过分严厉。我要再作一次努力，使你恢复理。你跟我到烟室来，听我数落数落你的所作所为。等你从那间房里来时，看能不能成为一个改过自新的蟾蜍。”

“是啊，是啊，在那屋，”蟾蜍不耐烦地说。“在那屋，我什么都会说的。亲的獾，你若悬河，那么人，那么有说服力，把你的看法摆得是，在那屋，你可以任意摆布我，这你知。可是过后，我左思右想，把我过的事细细琢磨了一遍，我发觉，我确实半儿也不遗憾，不懊悔。所以，说我遗憾悔过，本没意义。是这个理儿不是？”

“什么？”獾大为惊骇地喊。“你这个尔反尔说话不算数的家伙！刚才，在那屋，你不是明明告诉我——”

他牢牢抓住蟾蜍的臂，把他带烟室，随手带上了门。

“不！”他脸沉但气壮如地说，“我不遗憾。那本就不是什么胡闹！那是光荣的！”